手臂被抓著的地方驟然一痛,方書玉的脊背再一次撞到了墻上。
“你真的和張旭堯談戀愛了?”秦三雙齒交錯惡狠狠地又問了一遍。
方書玉的聲音依舊清雅,帶著安撫人心的柔軟:“秦翼,你以后好好生活,我這里就少來吧?!?/p>
“憑什么?!”秦三將人一把摟進懷里,粗魯?shù)匕馄鹣骂M,強迫方書玉看著自己,“你憑什么和他談戀愛?你和他談戀愛之前沒想想我們的關(guān)系嗎?”
白皙的皮膚被掐出紅痕,脖頸以及不舒服的角度傾仰,腰間的手臂箍得人皮肉疼痛,方書玉的目光卻依然平靜溫柔,像看待一個耍賴的孩子:“我們的關(guān)系是錯的,就像你人生走錯的一個岔路口,現(xiàn)在你應該轉(zhuǎn)身往回走了,秦翼,我們本來就不應該這樣。”
方書玉有時會想,若不是那天秦三進錯了酒吧,若不是他恰巧貪杯,他與秦三可能永遠都不會有交集。
新發(fā)鎮(zhèn)這個地界兒,人員混雜,流動人口也多,方書玉與秦三雖同住在鎮(zhèn)上,卻一個謹言慎行、循規(guī)蹈矩,一個浪蕩無狀、沒心沒肺,像兩條平行線一樣似乎永遠尋不到那個可以交叉的點。
但那晚秦翼誤打誤撞闖入了“六斤”,他的眼神又太過燙人,贊美太過直白,不同于其他搭訕者隱晦地試探,方書玉仿佛能看到他身后用力搖晃的尾巴。
情話如水一樣倒入耳中,迷了方書玉的眼亂了他的心。
新染的指甲還微微泛著刺鼻的味道,方書玉喝了秦翼敬的酒。
那夜是混亂且疼痛的。
起先方書玉只是覺得秦翼醉了沒有分寸,亦或剛剛通了事沒有經(jīng)驗,年輕男人進了屋子一刻也等不了。
裙角堆疊,墨發(fā)翻飛,他幾次三番尋不到路,還得方書玉引導。
方書玉從不與人過夜,秦翼那次破了規(guī)矩。
他著實慘了,全身像散了架子一般,又困,只能無可奈何、迷迷糊糊地在秦翼身旁睡了過去。
直到
說吧,誰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