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斐的話還沒出口,就聽到了淡淡的笑意:“輔導(dǎo)他們數(shù)學(xué)功課?”
“做他們的打手、保鏢?!笨諝饽郎艘凰?,男人去翻煙,“怕了?”
方斐緩緩撐起自己的身體,拉近了與張旭堯的距離,盯著男人的眼睛輕聲道:“怪不得?!?/p>
張旭堯微微蹙眉。
“怪不得你手上的繭子那么厚,身上有紋身,鬢角還有疤,而且總是這樣兇?!狈届成斐鍪州p輕撫摸張旭堯鬢角的疤痕,“所以因?yàn)槲?,你把他們都揍了?雇你做保鏢的那些人?”
張旭堯開了一盞床頭的小燈,查看方斐的傷痕,直到將傷口都上了藥,才抬眸看向青年:“我是老師,以德服人。”
方斐在溫暖的光線中漾開笑容,輕聲狗腿:“你好厲害呀,張老師?!?/p>
他用指尖碰了碰張旭堯腕口的紋身,“如果我脖子上留了疤,也去紋你這樣的紋身?!?/p>
“不會(huì)?!睆埿駡蚪K于摸了一把方斐細(xì)軟的發(fā)絲,“不會(huì)留疤的,睡吧?!?/p>
關(guān)了燈,月光清輝,方斐躺在床上饒有興致:“能多講講你的另一個(gè)身份嗎,張老師?”
那顆一直被夾在手中的煙終于點(diǎn)燃,月光與煙霧一混,像童話書油印的味道。
低沉的聲音打破了童話的美感:“睡覺?!?/p>
“好?!?/p>
方斐本想多看幾眼張旭堯,卻困意席卷,很快沉入了夢(mèng)鄉(xiāng)。
張旭堯在身邊,總會(huì)令人安心。
———
轉(zhuǎn)日是周末,方斐依舊被鎖著。
鎖鏈的另一頭從扣在臥室的床頭,移到了客廳的沙發(fā)腳上。
方斐在剝葡萄皮,拿著葡萄的指尖兒被襯得更加纖白,他似乎深諳此事,熟練地剝皮后,墊著紙巾將果肉送到張旭堯嘴邊。
“中午吃什么?”他問。
張旭堯吃了那顆葡萄,將葡萄籽吐在一直擎著的紙巾中:“苦瓜煎蛋?!?/p>
方斐微微蹙眉,苦瓜是他最不愛吃的蔬菜,張旭堯再清楚不過了。
他拉了拉自己腕子上的鎖鏈:“我不方便做飯,只有辛苦張老師了。”
———
張旭堯的額角又一次碰在了煙機(jī)上,他退后一步,按照拖著鎖鏈站在廚房門口青年的指令,往鍋中加了一點(diǎn)鹽。
“翻炒一下,將鹽均勻化開?!辨i鏈又晃了晃,“可以了,出鍋?!?/p>
三菜一湯,在方斐的指導(dǎo)下也算有模有樣。
“可以邊吃飯邊追劇嗎?”方斐小聲問道。
“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