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狈届硾]再要求,將紙巾對折了一下,“換手。”
張旭堯換了手夾煙,伸出手時先在方斐的頭上擼了一把,他咬著煙笑:“和剛剛那狗子的手感差不多?!?/p>
方斐覺得他無聊,卻多瞅了一眼男人的笑容。將粗糲的手指一根根拭凈,他問:“你要關(guān)叢齊到什么時候?因為盜竊的事情他主動辦了休學,但你總這樣關(guān)著他,我怕會有人察覺到他的失蹤?!?/p>
“既然關(guān)著他,這些事情就都考慮到了。”收回手的張旭堯向停在路旁的車子走去,他嫌方斐速度慢,回手鉗著青年的后頸推著走,“網(wǎng)絡(luò)上的照片已經(jīng)陸續(xù)在清除,什么時候叢齊肯乖乖去派出所投案自首,我就什么時候放他?!蹦粗冈诜届车陌l(fā)根輕輕摩挲了一下,“放心用不了幾天了?!?/p>
“他不會告你非法囚禁嗎?我不想你有事。”方斐微微踉蹌了一下。
張旭堯的手臂一圈,將方斐扶穩(wěn),順手碰了碰他的睫毛,笑著說:“我給他補習功課,什么時候成非法囚禁了?再說他也得敢告我才行?!?/p>
方斐的目光撞進張旭堯的視線中,拉絲的熱糖一樣,黏膩熱烈:“張旭堯,你好厲害?!?/p>
男人微微揚眉,煙咬進嘴里,嘬得暢快。
方斐的心房快速鼓脹,輕盈得像只欲飛的氣球,可又在一個瞬間后慢慢塌陷,最后干癟枯萎,他勉強提起唇角維持微笑:“所以我做了一個正確地選擇,把你介紹給我爸,你會保護他的對嗎?”
老煙槍咳了幾聲,摘了煙向前走:“天晚了,送你回學校。”
方斐下了張旭堯的車,沒過十分鐘又打了電話回來。
關(guān)了車載音樂,接通電話,傳出的聲音有點兒急:“張老師,送我去趟酒吧?!?/p>
酒吧街不遠,車程只需一刻鐘,車子還沒停穩(wěn),方斐就拉開了車門。
張旭堯伸手將人拖了回來,單手停車入位:“有秦三在,你爸吃不了虧?!?/p>
扣在肩上的掌溫,讓方斐逐漸冷靜,他的話中透著與年齡不符的無奈:“就是因為有秦三在,”目光看向張旭堯,“我才更擔心?!?/p>
“六斤”是靜吧,喝酒聽歌的清凈地兒,獵艷的雖不在少數(shù),但不管揣著什么心思,大多依著酒吧的調(diào)性,皮都披得挺好,遭人拒絕也鮮少糾纏。
今晚卻鬧了起來。
還是酒吧深處的那張卡臺,紫色的裙角在精致的黑色高跟鞋上輕輕劃過,順著交疊的雙腿向上,是纖秀的腰肢,流暢的肩頸,和瘦窄漂亮的下頜。
微卷的黑發(fā)如瀑,襯得面色枝頭白雪一般,再向上,望進一雙幽冷深邃的眼睛。
細長的女士香煙夾在指間,偶爾送入口中,煙霧吞進多少便吐出多少,面目遮了三分,就又多了三分冷艷。
“女人”此時抬著眼,看著站在面前的高大男人,再一次無視了他的要求。
“和我回家?!北蝗藷o視了兩次的秦三又說。
秦三此時的面色也是冷的,微微含戾,這種神色在他身后的男人再一次攻擊過來時,達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