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在進修班認識的,當時我有男朋友,他很迷戀我,在被我拒絕后曾經(jīng)有過這么瘋狂的念頭?!瘪T嶼白笑著收回紙條,重新疊好放回錢夾,“我現(xiàn)在恢復了單身,忽然覺得他還挺可心意的。”
他低頭幫方斐撿橘子,邊撿邊說:“你覺得我多久能把他拿下?我覺得一個星期夠了?!?/p>
“哦,你剛才說他可能會有男朋友是嗎?”橘子被逐一放進紙袋,又抱回方斐的懷中,馮嶼白笑著說,“那一個星期也夠了?!?/p>
不可能。方斐很慫的在心中否定,張旭堯……很有責任心的。
他轉(zhuǎn)身就走,甚至沒有與新鄰居告別,重新返回電梯時,光滑的箱壁上映出倒影,青年垂著頭輕聲自語:“方斐,你要加油,想辦法留住張旭堯那個lcs?!?/p>
張旭堯,你沒吃飯嗎?
張旭堯剛剛踏進家中便覺出了不同。
廚房的煙機開著,房間內(nèi)飄著淡淡的飯菜香。桌上有玫瑰花,被懸于餐桌之上的燈影籠罩著,莖葉的影子鋪陳在白色的桌面上,成了另一束浪漫火熱的玫瑰。
關門聲驚動了廚房里的人,先是探出一個頭,又縮回去,似乎關了火,然后整個人沖出廚房,像養(yǎng)熟的家寵一樣,飛奔至張旭堯的身前,用力一躍,抱住了男人。
直面而來的力量讓張旭堯的身體向后微仰,他將攀在身上的青年向上一托,笑著說:“身上涼,等一會兒再抱。”
話雖這樣說,他卻沒有松開手,方斐也收緊手臂摟得更緊,埋在男人的頸邊輕蹭,汲取著領口中的那一點熱量,輕聲反駁:“不涼?!?/p>
男人眼中的神色深了些,他沒有換鞋直接抱著人走入室內(nèi),將公文包隨手扔在沙發(fā)上,轉(zhuǎn)身進了洗手間。
“我先洗個手,乖一點。”溫熱的吻落在方斐耳下,低沉的聲音環(huán)繞,勾起人心底絲絲落落的癢。
方斐被放在洗手臺上,他習慣性地拉來張旭堯的雙手,挽起袖口,打開水龍頭,調(diào)好了水溫,才將那雙還帶著涼意的手放在水流之下。
張旭堯的手十分寬大,掌心和指腹有繭,手背上的脈絡分明,藏于小麥色皮膚下的青筋蓬勃有力。
豐沛的泡沫之下,是柔軟溫熱的指腹,順著粗糲的掌紋從手心到指尖,連那些繭子也被溫柔地對待,最后白皙修長的手指扣入張旭堯的指縫,十指緊緊交握。
忽然,張旭堯調(diào)大了水流,快速充去了手上的泡沫,關水、擦手,然后有些粗魯?shù)膶⒎届吃俅伪нM懷中,用腳踢開衛(wèi)生間的門,走入了客廳。
“花兒你買的?”
方斐又被放在了餐桌上,張旭堯雙手撐著桌面緩緩壓近,呼吸交融,卻沒有吻他。
“好看嗎?”方斐滿懷期待地問,他與張旭堯似乎從一開始就進入了老夫老妻的相處模式,沒有花里胡哨的驚喜浪漫,只有直奔主題的床笫之歡。
“好看。”張旭堯的回答簡單直接,他一直望著方斐的眼睛,很容易讓人亂猜他夸得是人是花?
方斐慢慢紅了臉,伸手解開了張旭堯喉下束緊的扣子,輕聲說:“我?guī)湍惆岩路Q了吧,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張旭堯沒應聲,只是從口袋中翻出一顆軟糖,撕開包裝:“今天在課堂上沒收的,你嘗嘗?!?/p>
方斐瞪大眼睛:“張旭堯,你怎么可以私自藏下沒收的東西?”
男人瞥來淡淡一眼:“我付了錢,連帶還給偷吃零食的學生贈送了一套卷子。”
方斐在心里罵張旭堯不做人,嘴里卻被塞進了甜甜的軟糖。
一塊還沒吃完,張旭堯又塞了一塊:“學生說這東西頂飽?!?/p>
方斐口齒含混:“頂飽?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張旭堯一把將方斐推倒在餐桌上,俯身上來,“飯可以晚吃一會兒?!?/p>
方斐大驚,找著借口:“一顆糖而已,這東西也沒有那么頂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