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大佬驟然睜大眼睛。
“想報復我嗎?”張旭堯問。
男人眼中又懼又怒,卻只能在污穢中搖了搖頭。
“那就好?!睆埿駡蛘酒鹕?,目光不經意地瞄向平臺上的另一個男人。
那人一驚,慌亂倒退兩步,腳下踩空,皮球一樣從樓梯滾了下去。
不斷地哀嚎聲中,張旭堯走向一間臥室,輕輕推開門,看到了正欲翻窗的男孩兒。
他仍然被蒙著眼縛著手,一條腿卻已經跨出窗外,整個身體趴在了窗沿上。
張旭堯快步走過去,一把將他拖回室內,微一俯身扛在了肩上。
男孩兒劇烈地掙扎起來,喉間傳出憤怒的嗚嗚聲,張旭堯未發(fā)一言,扛著人出門下樓,走到大廳時向躲在角落的秘書勾手:“車鑰匙。”
幾個字,如同按了暫停鍵,肩上的男孩兒瞬間停止了掙扎,像是不可置信,他向聲音發(fā)出的方向微微側頭,最終闖入鼻間的熟悉味道,讓他繃緊的身體徹底柔軟下來,乖順得好似認主的小獸。
拿到鑰匙,張旭堯打開那扇厚重的入戶門,邁步而出時回視廳中,一張張含怒含怨的面孔猶如厲鬼,在緩慢關合的門縫中慢慢消失……
車行一個小時,張旭堯沒和男孩兒說一句話。被束縛的手腕有些疼,眼上的紅布,口上的膠帶依舊未摘,男孩兒被粗魯地扔進車里,姿勢不算舒服。
中途張旭堯撥了一通電話,秒鐘后叫了“盛總”。
“盛總,我怕是給你砸了單子?!?/p>
夜里很靜,只有行車的聲音,電話里面透出的聲音聽得還算清晰:“怎么了?”
“與周冉明鬧僵了,我動了手。”
對面竟然笑了幾聲:“什么事啊,竟然能把你激怒?”
“保一個人?!?/p>
對面沉默了片刻:“你那個學生?”
張旭堯“嗯”得很輕。
紅布透過淚水,洇濕了一片,車內壓抑著輕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