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幽幽還在書房,墨淮霖去了后院。
燭光下,阿鈺正在臨摹的張孟舟的手書。
見他來了,忙起身行禮:“王爺。”
墨淮霖擺手示意他起來,而后拿起一本細細瞧了瞧,字跡和張孟舟越來越像了。
再看那張臉,他仿佛覺得張孟舟還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若張孟舟還活著,也許就和秦幽幽成雙成對,自己也會放下對秦幽幽的執(zhí)著,追尋自己想要的自由。
阿鈺看到墨淮霖眼中的悲戚,不由問:“王爺,您明明對長公主情深義重,為什么還要讓我陪著她呢?”
“我記得我娘說過,天下沒有一個男子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心里有別的男人,可您……”
墨淮霖垂下眼:“世間萬事,人并非只靠情愛過活,無休止的糾纏,只會徒增厭惡?!?。
而且他也不是沒有努力過,再耗下去,折損的便是他的自尊。
沉寂了會兒,墨淮霖拍了拍阿鈺的肩膀:“只是,我覺得我的做法對你不公平……”
話剛說一半,阿鈺連連搖頭:“王爺別這么說,若不是您救了我,我還指不定都沒命了?!?/p>
“只要能報您的大恩,阿鈺無怨無悔?!?/p>
聽到這些話,墨淮霖心中百感交集。
還有半個月就是秦幽幽的生辰,那也是他準備離開的日子。
墨淮霖篤定,阿鈺憑著他這張臉,秦幽幽會護他一生無恙。
翌日。
墨淮霖想著已經(jīng)多日沒去給太后請安,便換了身官服進了宮。
見過太后,他還想著面圣,沒想到剛到養(yǎng)心殿外,便聽見里頭傳出秦幽幽的聲音。
“父皇,張家冤案既已平凡,孟舟便不是罪臣之子,臣請皇上準許孟舟以兒臣亡夫之名,入皇陵?!?/p>
墨淮霖陡然停住腳。
皇帝憤怒的聲音響起:“放肆,全天下都知道淮霖才是你的夫君,你如此,把淮霖和皇家顏面置于何地?”
沉默片刻,秦幽幽語氣堅定了幾分:“逝者已逝,兒臣不過是想成全孟舟的遺愿,若父皇覺得不妥,便將兒臣貶為布衣百姓,便不傷皇家顏面。”
“幽幽!”皇上徹底按捺不住憤怒地吼了一聲。
墨淮霖深吸口氣,徑自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