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她從沒一刻這樣摸不透墨淮霖的心。
等她想問些什么時(shí),墨淮霖又倒了酒。
兩人一邊喝一邊說著往事,不過基本都是秦幽幽在說。
見墨淮霖一反常態(tài)的安靜,有些醉意的秦幽幽一把抓住他的手:“淮霖,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愿說起以往的事嗎?”
墨淮霖只望著快要燃燼的燭火,聲音很輕:“往事暗沉不可追……”
來日之路光明燦爛。
過去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他都不愿再回憶。
被困在原地太久,他早已累了。
秦幽幽看著墨淮霖安靜的側(cè)顏,只覺胸口翻涌起從沒有過的壓抑。
她無從宣泄,只能一杯接著一杯喝著酒。
墨淮霖見秦幽幽已經(jīng)徹底醉倒,嘆了口氣便要叫人把她送回房。
沒成想秦幽幽像是突然清醒了一樣,將他死死禁錮在懷中,而后又醉醺醺說道:“今晚我在你這兒留宿……”
“淮霖,我讓人在后園栽了你喜歡的綠梅,等開春了我陪你一起看……你怎么從不告訴我,你不喜歡海棠?”
他喜歡綠梅,張孟舟才喜歡海棠。
墨淮霖想安撫秦幽幽,可手卻碰到她腰間張孟舟的玉佩。
他收回手,仰頭深吸了口氣,任由秦幽幽抱著他直至睡著。
墨淮霖讓下人把她放到榻上,他輕輕給她蓋上被褥。
“淮霖,別叫我皇侄女……”秦幽幽呢喃著。
墨淮霖面色一滯,終究是一眼沒有多看地轉(zhuǎn)身走了。
早已決定放手,他不會(huì)再有留戀。
余生,各自祝福吧。
天明時(shí)分。
墨淮霖?fù)Q了一身衣,一出院便看見正被嬤嬤領(lǐng)去秦幽幽那兒的阿鈺。
阿鈺看到他,欲言又止,眼中滿是不舍。
而墨淮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阿鈺,以后要照顧好自己,但你也記住,每個(gè)人都有自己所追求的東西,不要一昧沉溺情愛。”
阿鈺紅著眼點(diǎn)點(diǎn)頭:“王爺,我們還會(huì)再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