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段錄音,發(fā)給了她。
然后,我開始整理另一份證據(jù)。
我登錄網(wǎng)上銀行,將過去四年,從我們家庭聯(lián)名賬戶,以及蘇晴個人賬戶(資金來源是我)轉(zhuǎn)給許澤的每一筆賬,都導了出來。
一筆,又一筆。
“學費”、“生活費”、“母親醫(yī)藥費”、“駕校報名費”、“比賽路費”、“社團活動經(jīng)費”、“同學人情往來”……
名目繁多,數(shù)額驚人。
我將它們匯總成一個excel表格,在最后一欄,拉出了一個總計。
——五十八萬七千六百元。
四年,近六十萬。
我辛辛苦苦賺來的,用來養(yǎng)家的錢。
就這么被我的妻子,用來供養(yǎng)一個處心積慮要毀掉我們家庭的白眼狼。
我看著那個數(shù)字,沒有憤怒,只有一種深入骨髓的荒謬和悲涼。
我女兒的那個兩萬塊一學期的雙語幼兒園,她說太貴,省下來給小澤交學費。
我想換一輛安全性更好的suv,她說舊車還能開,不如把錢給小澤讓他不用辛苦兼職。
我父母想讓我們出錢把老家房子翻新一下,她說我們手頭緊,要先緊著小澤畢業(yè)。
原來,我們的家,只是一個為許澤服務的提款機。
而我,是那個勤勤懇懇賺錢的機器。
第二天上午,我準時出現(xiàn)在民政局門口。
蘇晴也來了,眼睛紅腫,一臉憔悴,旁邊還站著一臉“擔憂”和“愧疚”的許澤。
看到我,許澤立刻低下頭,一副做錯事的孩子的模樣。
蘇晴則快步走上來,抓住我的胳膊。
“顧言,你別鬧了,我們回家好好談談,行嗎?我求你了。”
“昨天是我不好,我不該沖你發(fā)脾氣,我代小澤向你道歉?!?/p>
她身后的許澤也“恰到好處”地開口:“顧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千萬別和晴姐離婚,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p>
一唱一和,演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