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正怕黃泉路黑,無人作伴,想來,是你心疼阿娘,執(zhí)意要陪阿娘一起是不是?”
……
之后的日子,沈清梨再沒見過裴禹。
自她門前路過的丫鬟倒是變多了。
沈清梨被囚著出不了門,整日就聽著她們有意無意的閑聊。
今日是裴禹為哄許婉鶯開心,給她放了滿府的紙鳶。
明日是許婉鶯身子不適,裴禹守了她一天。
大后日又是裴禹陪了許婉鶯去賞荷。
沈清梨就靜靜地聽啊。
每聽一條,就自腦海里劃去一條和裴禹有關的曾經。
春去秋來,衣服下的肚皮越拱越高,這副身子居然也熬到了來年初秋。
這一年里,沈清梨見裴禹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
唯有耳邊他和許婉鶯的甜蜜不斷。
窗外樹葉落光的時候,沈清梨已經快瘦脫相。
整日里,清醒的日子也越來越少。
又一次合上眼,睡的模糊時,她的身子忽然落入一個滾燙的懷抱。
和往常許多次一樣,分不清是夢還是現(xiàn)實。
身后人像是恨不得將她揉進骨子里。
她睜不開眼,但能感受到一雙大手落在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上。
“怎么瘦了這么多?是孩子太鬧騰了嗎?”
沒等到回答,男人又沉沉嘆了口氣。
“我該拿你如何是好?生下孩子,我們真的不鬧了,和從前一樣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好不好?”
久違的溫柔聲音,聽的沈清梨心酸。
再睜眼時,她下意識轉過頭,身后卻只有一片冰涼。
果然,是夢。
沈清梨唾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