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圍人烏壓壓跪倒一片。
她猛然回神,剛要跪,又被面前人抓著胳膊抓起:“你不用跪,我特意為你求的,站著領(lǐng)旨,但是——”
他笑眼一頓,斂了幾分和氣,掃到裴俞,皮笑肉不笑。
“你得跪,然后——”
他嘴角笑意陡然擴(kuò)散,滿是惡劣。
“——帶著你的聘禮,給我站一邊去,她把她身邊人的位置,許了我。”
‘許’之一字,給足了沈清梨顏面。
她沒忍住低下頭,裴禹臉已經(jīng)黑成了鍋底。
“阿梨,他說的可是真話?”
“怎么?聽不懂人話?”
周策安吊兒郎當(dāng)慣了,生氣都沒個(gè)正行,偏他眼睛一冷,又帶著十足的壓迫。
裴禹掙扎著,還想上前拉沈清梨的手。
周策安用圣旨一攔,反手敲了敲他肩膀:“再不跪,小心你的腦袋?!?/p>
說這話時(shí),他眼底一絲笑意都沒了。
裴禹手都要掐爛,最后卻還是不得不貴。
你看,京城的權(quán)勢多有用。
只要你身份高,誰見你都得跪。
你也再不用求任何人。
于是,活了兩輩子的沈清梨,頭一次站著接了圣旨。
周策安攬下了宣旨的活,一字一句,念的極慢。
生怕誰聽不清。
裴禹的指尖眼看著握出血珠,他死死盯著沈清梨接旨的手,目眥欲裂。
“阿梨……”
“嘖,裴大人,叫錯(cuò)了?!?/p>
沈清梨把圣旨展在他面前,一字一句,字字誅心。
“從今往后,阿梨便是準(zhǔn)太子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