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環(huán)委委屈屈的看著甩開了她皺著眉瞧著自己剛剛被她拉過的衣角的王遺風(fēng),在沒有得到一個眼神后開始落淚:“我……我正是感念王公子的恩情……”
“唉,你該感念的是我夫君的徒弟,葉凡,記住了,那是藏劍山莊的五莊主,你眼前這位,是那位五莊主的大嫂?!碧茷t瀟不等她繼續(xù),直接推出阿云頂缸,“我知道楊姑娘你急于嫁人,見著個長得稍微周正點兒的小子就恨不得貼上去,葉凡雖然比你小,但我們都知道真愛無罪的嘛,你呢,給這位藏劍山莊的莊主夫人磕幾個頭,她興許會答應(yīng)你去給葉凡做個侍妾?!?/p>
楊玉環(huán)被她這么一連串的炮轟堵得沒機會辯駁,周圍那些原本跑來打聽阿云三人八卦的“探子們”見到有情況,比狗仔還要積極的包圍了上來。
同時,因為上次她對阿云有陰影,再次見到,還是在自己這么尷尬的狀況下,饒是她楊玉環(huán)臉皮再厚也有些受不了。
阿云見這酒樓幾乎被包圍,自己又被唐瀟瀟給推到楊玉環(huán)跟前,不禁好氣的瞪了唐瀟瀟一眼,得到她一個滑稽的“雙手合十”做回應(yīng)后才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道:“咦?這不是詩仙李太白的那位紅顏知己嗎?還說要嫁給一個王爺光宗耀祖的,你怎么落到這個田地啦?給我那小叔做侍妾,還是算了吧,他又不是王爺,長得也不怎么樣,腦子不好使,詩也寫的一般怎么配得上你這樣志向宏偉的女子,你還是請回吧,就算沒有詩仙,我想姑娘你的裙下之臣應(yīng)該還有很多的,不必再拉上一個啦!”
如果說,唐瀟瀟方才意有所指的說楊玉環(huán)私生活混亂還恨嫁真實度不高的話,阿云這個“公主”忽然有名有姓的指出了一個李白,還說楊玉環(huán)裙下之臣甚多,圍觀眾人想也沒有多想,幾乎一下子就接受了這個“現(xiàn)實”,他們都是些什么人?上層圈子里頭專門打聽些貴族私生活的事情的人,當(dāng)年就算尊貴如安樂公主,她不過偷了幾次情,被這些人這么一炒作,就變成了個十足十的“淫亂公主”,更何況楊玉環(huán)這樣一個無權(quán)無勢沒靠山的小人物?這里又是什么地方?是帝都長安,不是無量山的區(qū)區(qū)一個小鎮(zhèn)。
大唐雖然風(fēng)氣開放,但也只是對那些上層貴婦們寬容,可以把她們的私生活混亂傳成一樁樁趣聞軼事,甚至有人還會贊揚這些事情,但,作為一個未嫁的,又不是什么貴族的,小官的養(yǎng)女,這種帽子一旦扣上,那絕對是毀滅性的的打擊,明媒正娶是想也不要想了,嫁作侍妾?楊玉環(huán)作為楊玄琰的女兒雖然排行第四,可作為她現(xiàn)在的養(yǎng)父之女,卻是楊家大小姐,她要是嫁給人做侍妾,那楊家那些真正的姑娘們要怎么嫁人?
到時候等待著她的,極有可能就是養(yǎng)父將她逐出家門,讓她真正落得個生不如死的地步!
楊玉環(huán)不是蠢笨的女人,自然一下子就想到了后果,她不知道阿云究竟是何人,但,見她如今這副模樣,身上衣物首飾均是她見也沒見過的極品,周身氣度也和當(dāng)初大大不同,愈發(fā)讓她感覺到自卑,從未有過的,毒蛇般的妒忌爬上心頭,楊玉環(huán)滿臉復(fù)雜的看了看站在阿云身側(cè)的青年男子,氣質(zhì)清冷中帶著天成的貴族氣質(zhì),容顏宛如天神的精雕細琢……
方才那賤女人說這女子是什么藏劍山莊的夫人,那葉凡小小年紀(jì)出手闊綽,想必藏劍山莊是個家底雄厚的,她現(xiàn)在如此養(yǎng)尊處優(yōu),一定是因為嫁了個好男人吧?
她想撕爛阿云那張與她引以為傲的花容月貌有幾分相似卻又處處更勝一籌的臉,可是……
楊玉環(huán)拼命在心里告訴自己,你不是唐瀟瀟那賤女人那樣的瘋狗,你是知書達理的官宦之女,你是弘農(nóng)楊氏的后代,你一定要冷靜……
然后,她從地上起來,儀態(tài)萬方的朝葉英的方向一禮,故意低垂粉頸,露出細膩如鵝脂的肌膚:“這位,想必就是葉大莊主了,小女子有禮了?!?/p>
葉英沒有開口,自然他也不想開口,一邊的唐瀟瀟卻是急了,道:“喂,楊玉環(huán),你不會又想勾引葉莊主吧?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人丑就不要多作怪!”
因為葉凡腳踩兩只船的黑歷史,唐瀟瀟依舊對姓葉的男人極度不放心,生怕她家老鄉(xiāng)被騙。
楊玉環(huán)卻是朝著葉英勾唇一笑,媚眼微瞇,理都不理唐瀟瀟的話,繼續(xù)對葉英道:“前些日子見著葉莊主的五弟,我便甚覺得親切,只把他當(dāng)做了自己的弟弟,他曾說大哥是個世間難尋的人物,小女子那時便心生景仰,今日一見,果真不凡?!?/p>
這是要,當(dāng)著原配的面勾引別人男人?
阿云雙臂抱胸,卻不說話,只笑看著葉英。
那些知情的圍觀者不禁擦了把冷汗:只聽說過大唐公主搶別人男人的,沒聽過有女人敢去搶公主的男人的,這女人要是不紅,那簡直對不起他們的專業(yè)素養(yǎng)!
葉英還是沒有說話,唐瀟瀟見阿云不著急,再看葉莊花那樣,還以為他在神游,不禁噗嗤一聲笑了,被王遺風(fēng)看了一眼后吐吐舌頭抱上自家夫君的手臂,王遺風(fēng)臉色才好看些。
見葉英不說話,以為他是被自己給吸引了,得意之至的楊玉環(huán)繼續(xù)道:“小女子因為葉凡公子仗義相助,又將他當(dāng)做自己的親五弟,很想報答于他,故而追著王公子夫婦來到了長安,并非像那位夫人說的那樣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因為五公子他情況危急,才……”她說到這里,聲音竟然哽咽了起來,“可憐五公子,他只不過想追求自己的愛情,有什么錯,居然惹的惡毒的唐門中人放惡狗咬……”
“喂喂喂,楊玉環(huán)你說話客氣著點兒,什么惡毒的唐門中人?還愛情,他葉凡一邊追著我們書雁,一邊又吊著個庶女,他也配談愛情?我堂侄子看不過自己妹妹被欺負,放狗追一下有什么不對?再說,他葉凡什么時候被狗咬住……”唐瀟瀟接下來的話全被他夫君捂在了嘴里,王遺風(fēng)額角青筋直跳,有他夫人這樣的嗎,當(dāng)著人家的面說我侄子放狗咬你五弟了,他那是活該,自作自受!
楊玉環(huán)低著頭,裝作害怕的樣子,她心底的算盤卻打的噼里啪啦,要是葉暉見了恐怕都得跪服。
既然她的名聲注定要壞了,與其等著被養(yǎng)父逐出家門,不若趁機扒上一個有錢有勢的男人,這葉莊主既然喜歡那個女人那樣的,那作為和她有七分相似的自己,若是打算伏低做小,也未必沒有機會,日后的事情,自然是各顯能手,男人最喜歡的,又不是長的最好看的,以她楊玉環(huán)的聰明和善解人意,只要給她時間,她自信有那個手腕將天底下任何一個男人□□的眼底只剩下她一個,到時候,是妻是妾,又有什么分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