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
“那就奇怪了,據(jù)妾所知,開元二年,裴相的夫人,也就是惠妃的族妹武氏懷胎六月誕下一女,因著惠妃失女,她還主動(dòng)入宮陪伴?!?/p>
玄宗聞言明顯的一滯,有些僵硬的抬眸,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問:“你說什么?”
“三年后,陛下莫名其妙的讓麗妃姐姐‘暴斃’了,對(duì)皇后的態(tài)度,也是一日不如一日,難道不是因?yàn)槿找孤犞蒎诙呍g毀她們下毒害死了上仙公主和夏悼王?可是,妾懷疑惠妃根本就是使了計(jì),自己假意‘毒死’了一雙兒女,并嫁禍給了麗妃和皇后,還將真正的上仙公主和夏悼王轉(zhuǎn)移出宮,說不定,他們現(xiàn)在就在裴相的府中?!?/p>
玄宗本心生懷疑,聽她這段分析,不禁啞然失笑:“你以為麗妃她……你也不想想,惠妃要是想嫁禍麗妃,為何要延遲三年?”
姚婕妤有些怔然,似乎也意識(shí)到了自己邏輯的問題,但很快,她就跳過了這個(gè),繼續(xù)說:“妾也不知道她為何如此,或許,這是她的狡猾之處,不過,妾另有證據(jù)。”
“什么證據(jù)?”
“上仙公主的棺木,就是證據(jù)?!?/p>
“你……”玄宗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一時(shí)間不知道是該驚怒交加還是該疑竇叢生。
“上仙公主的棺木中,除卻一件衣裳,別無他物。”姚婕妤說完就深深下拜,“妾妄動(dòng)公主棺木,實(shí)在死罪,妾死不足惜,不過,請陛下勿要為小人蒙蔽,徹查此事,還皇后一個(gè)清白?!?/p>
他的女兒沒有死……玄宗心底泛起驚濤駭浪,眼中卻平靜無比,因?yàn)樗?,目前有件事,比上仙究竟是不是還活著更重要,那就是,揪住這件怪事的主謀。
他看了一眼高力士,后者便端出一個(gè)小托盤,上面放著三瓶藥,呈到姚婕妤身前。
姚婕妤最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神態(tài)平靜的選擇了一個(gè)瓶子,服下了藥。
玄宗走下御階,來到她身邊,“你不過是忠心于廢后,可錯(cuò)在作下朕不能容忍之事,朕賜你死,但可以保證日后待高都好?!?/p>
姚婕妤因?yàn)樽詈蟮囊稽c(diǎn)兒不甘瞪大的眼睛漸漸平緩了,她也不再拉著皇帝的衣角,唇邊掛著一縷笑意,似乎就要滿足而去。
而這個(gè)時(shí)候,玄宗的聲音再次響起:“可是,你從頭到尾都想在為他人作嫁。朕廢皇后,不是因?yàn)樗隣砍兜街\害皇子公主,而是因?yàn)椋幸粋€(gè)不安分的哥哥,至于麗妃……她確實(shí)是朕賜死的,而且毒害夏悼王和上仙公主,也是證據(jù)確鑿?!?/p>
姚婕妤不可置信的睜大眼,她艱難的喘息著,似乎想要問個(gè)明白。
玄宗有些憐憫的看著她:“這般,你還要為那個(gè)人保守秘密?”
姚婕妤急促的呼吸著,想要說什么卻說不出來,最后竟然兩眼翻白,沒了呼吸。
玄宗眼角銳光掃向高力士,后者亦滿臉不知所措:“臣那三個(gè)瓶子里,裝的都是迷魂散,只會(huì)讓人產(chǎn)生即將死亡的恐懼,不至于令人死亡啊?!?/p>
玄宗親自把上姚婕妤的脈搏:“她是中毒而亡?!笨磥硎怯腥颂崆靶袆?dòng)了?知道姚婕妤是個(gè)棄子,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