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葉芳明和阿云心里各自是怎么想的,宮里居然來了個宮婢,宣稱奉惠妃之命宣武聆泉入宮。
阿云想到那個僅僅一面之緣就給她以莫大壓力的惠妃涼涼,不禁頭疼,可又不敢不去,只好怏怏不樂的出了門,上了馬車。
馬車七拐八拐的,拐入了宮門,卻不是往惠妃宮里的方向走。
“喂,你是不是走錯了?”阿云的心沒由來的一突,掀開車簾問。
車夫不答,徑自趕著馬車。
“你是何人?”她一面問著,一面計劃著怎么跳下馬車,那車夫卻忽然開口說話了。
“武御使還是不要跳車的好,這里可是后宮,您要是一時不慎闖入某個妃子的寢室,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阿云聞言心中氣悶,腰間匕首一拔,擱在那人脖子上:“你不是惠妃的人?”
車夫似乎被忽如其來的冰冷驚了一驚,不過很快又反應了過來,道:“御使不必如此,小的不過奉命行事,小的的主人不會傷害您,請您放心,另外,這宮里不宜見血,還請您三思而后行?!?/p>
阿云見他在這般要挾之下還邏輯清楚吐字準確,看上去根本不似一個馬夫,不禁心中奇怪。
“你的主子是什么人?”她收回匕首,沒有再試圖威脅或者跳車。
“御使很快就會知道了?”
這么神秘?莫不成是皇帝?還是太子?
她這廂胡思亂想著,車忽然停了下來,車夫道:“您可以下車了?!?/p>
阿云皺皺眉下了車,仰首卻見一片的荷花塘,漢白玉雕刻的圍欄上坐著個十多歲的男孩,晃著小短腿雙臂抱胸吊兒郎當?shù)目粗财沧欤骸安皇匦庞?!?/p>
阿云按著狂跳的太陽穴,忽然有一種想把這小子拽下來打一頓的沖動,不過她很快就忍住了,在李隆基的宮殿里打他兒子畢竟不大好:“不知王爺你要見下官,有何要事?”
李瑁從欄桿上跳下來,負者手一臉小大人的樣子,對那車夫道:“你的任務完成了,可以走了?!?/p>
車夫恭恭敬敬的行禮后退下。
“哼!”李瑁故意大聲的在她跟前哼了一聲。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阿云見沒人了,也懶得跟這小子周旋,想著反正這小子出了名的心胸寬闊,連自個兒媳婦和老爹通奸都能忍,估摸著也是個外強中干的。
她正等著他擺出一副皇子架勢訓斥她或者自己找臺階,卻不料這貨居然一把扒著她的腿不放了:“喂,你說過要帶我出宮的,還記不記得?”
“不記得。”她撇撇嘴,睜眼說瞎話說的溜,順便扒拉開某個抱大腿的人。
誰知李瑁居然變得跟個牛皮糖似的甩也甩不掉。
“喂,我不會帶你出宮的,你死心吧!”就你那個兇巴巴的邀月宮主一樣的娘,要是叫她知道窩敢?guī)愠鰧m,非得打斷窩的腿不可。
李瑁揚起頭朝她非常詭異的笑了笑,然后迅速放開了她走到荷塘邊:“好啊,你不帶我就從這里跳下去,然后說你推的。”
幼稚……
阿云翻了個白眼,一把將他扯回來,拉著就往人多的地方走,李瑁有些慌了:“喂,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