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月天的西湖水里泡三個小時有什么后果,不說你也知道,肯定是……感冒咯。
于是阿云姑娘整個人都裹進(jìn)被子里被重癥看護(hù)了,至于葉莊主,他自幼被他爹罰跪祠堂慣了,又因為在一把劍里頭呆了那么多年,早不怕冷了,因禍得福的沒有感冒。
神佑擔(dān)心的臉都瘦了,這幾天練功練的更勤快,倒是叫她欣慰,她不知道的是,這次的事情鬧得很大,就連遠(yuǎn)在大內(nèi)的皇帝陛下都知道了,正雷霆大怒。
“混賬!看你干的好事?”趙構(gòu)一腳踹在秦檜心窩,把他整個人都踹翻了過去,“誰叫你去干這樣下三濫的事情的?”
還好他的神佑不知道,要是她知道自己師父被她父皇的臣子送到金人的床榻上去,說不定真的一輩子都不要認(rèn)他了。
“官家恕罪,官家恕罪,臣該死,是臣弄錯了?!鼻貦u連連求饒,“還請官家看在臣忠心耿耿的份上饒了臣吧?!?/p>
趙構(gòu)強(qiáng)忍住心中的怒氣沒有踹死眼前這個人,他還需要秦檜,需要秦檜去幫他對付那群咄咄逼人的武夫,比起岳飛,秦檜這點事兒根本不能對他造成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
“行了,你起來吧。”趙構(gòu)慢慢的坐下,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心思一動,“完顏宗弼,是死了?”
“是,他是死了,一劍穿心。”
“一劍穿心?什么人這般厲害?”趙構(gòu)嘴角翹起,這個讓他又恨又怕的人,終于死了。
“不知道,那天完顏宗弼府上的人都死光了,而且他們……”說到這里,秦檜有些為難。
“怎么?”
“身上都找不到傷口?!?/p>
“這倒是奇怪?!壁w構(gòu)眉心一緊,看著手邊主和派的奏疏,又松開來,完顏宗弼死了,他們求和應(yīng)該會更容易些吧?
阿云病好全的那天,柳蕭的鑰匙也熔鑄完畢了,她便正式提出離開。
當(dāng)時岳云剛好上門拜訪,小蘿莉難過的哭了一場,阿云心酸這沒娘的孩子爹看著又是個狠心的,想想岳云雖是外臣,也好歹有些門路,便拜托他得空照看一二,岳云一口答應(yīng)了,小蘿莉便纏著他學(xué)兵法布陣以后當(dāng)將軍,眾人皆笑,不以為然,小軍蘿通紅著眼睛說自己一定要成為大元帥大將軍,阿云順著她的話哄了才不鬧了。
葉璇黎也是不舍,拉著她問為何不留下,還試圖把她和所謂的“世伯”拉郎配,阿云狂汗了半天才推了過去,反問葉璇黎有沒有看上的小伙子,葉璇黎卻紅著臉看了一眼柳蕭。
阿云會心一笑,這一對,倒也般配,一個葉老三的后人,一個葉老五的后人。
柳蕭提出晚上為她祝酒送別,明天再出發(fā)離開,阿云拗不過就同意了,山莊又是一番忙活,各種殺豬宰羊。
小蘿莉陪著她說話,嘰太在一邊插科打諢,岳小云也會和她討論兵法戰(zhàn)術(shù)什么的,柳蕭在一旁時不時的插一句嘴,補(bǔ)充一下,熱熱鬧鬧的,一點兒離別的氣氛都沒有。
阿云瞧著圍著她的這些人,心里頭卻空落落的,她已經(jīng)一個月沒見著葉英了。
“柳蕭,葉莊主人呢?最近都忙什么?”
“哦,我世伯啊,他好像在鑄劍?!眹\太搶先說,“他說把玄鐵之精熔了鑄劍?!?/p>
“玄鐵之精熔了?”阿云驚訝的看了一眼葉璇黎,那不是他們藏劍的鎮(zhèn)莊之寶嗎?
對方卻微微一笑,渾不在意的說:“如今烽煙四起,天下大亂,金狗蠻夷欺我漢人,奪我江山,世伯說了,若能鑄的好兵器,亦是利國利民。”
阿云淡淡一笑:“如此說來,葉莊主真是一位國士?!毖粤T起身,問柳蕭,“他何時出關(guān)?”
她想再見他一面,畢竟回到了開元,那個葉英就不再是她認(rèn)識的這個了,屆時,他做他的藏劍大莊主,她做她的天策校尉,兩個人,天南地北,再也扯不上一點兒關(guān)系。
“莊主已經(jīng)出關(guān)了。”柳蕭朝門口看過去,微微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