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破曉,莊外,早起的雜役已然開始掃除,窗外依稀可見繽紛的落英,一地的殘紅被風(fēng)吹散。
紅帳內(nèi),僅披一件雪白單衣的俊美青年手肘支著側(cè)躺著,清雋的眉眼間蘊藉著無限的溫柔,凝視著依偎在他懷里的少女,她秀眸緊閉,眼角處長睫間還殘留著一絲未干的淚痕,仿佛清晨落花之上沾染的一絲露水,而腫起的紅唇和羊脂玉般的肌膚上櫻桃紅的痕跡,似乎都在訴說著昨夜的瘋狂。
葉英眼眸微轉(zhuǎn),抬手輕輕為她拭去眼角的淚跡,不禁有些心疼和后悔,一杯味道古怪的合巹酒,或許阿云覺察不出不對,他卻沒有道理不知道,只是自信自己不會失控,也沒將那點藥物放在眼里,誰知……他最終還是高看了自己。當(dāng)心愛的女子全身裸裎躺在自己身下,且那般嬌柔有心或無意的引誘時,無論是怎樣清心寡欲的男人,所謂的自制力全都會在美人的梨渦淺笑妙目含情中化為粉齏。
先開始,他還顧忌著她的身子能夠克制一二,誰知她百般癡纏,小貓似得往自己懷里鉆,到了后來……他完全失去了引以為豪的自控,即使她哭著求饒也還是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好幾次。
因為昨夜的瘋狂已然極度敏感的阿云感覺到眼角的觸碰,竟從淺眠中驚醒,睜眼卻見葉英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身子微微移動了一下,兩腿之間的腫痛感就刺的她忍不住“咝”了一聲,昨夜破羞恥的一幕幕浮上心頭,臉頰一紅,就拉著被子要蓋住臉。
og,真是不想活了?。?!某人在心里大喊,態(tài)度消極堅決不肯承認(rèn)昨天晚上那個拼命點火作死最后縱火燒身燒的體無完膚的逗比是自己。
葉英拉住被子阻止了她的鴕鳥行為,展臂將她攬在懷里,眉梢微微一揚,低聲說:“木已成舟,夫人莫不是后悔了?”
阿云渾身沒半點兒力氣,自然就這么歪在他身上,胸口觸碰到他溫?zé)岬钠つw,想到昨夜的親密無間的接觸,臉紅的簡直要滴出血來,卻怎么也不想抬頭看他,悶悶的開口,發(fā)現(xiàn)聲音居然嘶啞了:“都怨你,我這個樣子,還怎么去給公爹婆母敬茶呢?”
她整個人已經(jīng)癱軟成了一團泥,不要說好好走路了,就連自己好好吃一頓飯的力氣都沒有,只想躺在床上挺尸。
葉英聽著她軟軟的三分撒嬌七分幽怨的埋怨,心跳卻忍不住失速了一瞬,眸色微沉,攬著她柳腰的手臂微微一緊,阿云敏感的察覺到了他的變化,思及昨夜自己的“慘痛悲劇”臉色一垮,不由驚駭莫名,大清早的,他不是又想……
哪知葉英卻只是調(diào)整了姿勢讓她睡得更舒服些,然后抬手為她捻好被角,輕聲道:“不必著急,你先睡。昨夜……都是為夫不好,害娘子受累,我已派人稟告母親,用過午飯,再去見過他們二老?!?/p>
好吧……是她想歪了。阿云抬眸看了看他,心里既奇怪又羞赧,但更多的還是擋也擋不住的疲倦與困意,昨夜幾乎折騰了一宿,都沒怎么睡……
貼著葉英溫?zé)岬男靥?,聽著他有力而沉穩(wěn)的心跳,她不禁安心了許多,仿佛已然忘記了誰“害”的她到這個地步,就這么闔上眼繼續(xù)休息了。
睡了差不多有兩個時辰,阿云揉揉眼睛起來,葉英已然不見了身影,一邊站著的秋梨服侍她入浴,見著掀開被衾后她身上從修長的脖頸漫延到玉峰、小腹的痕跡和雙腿間的狼藉,秋梨整個人不禁傻眼了那么一瞬,她不是聽人說新郎是個有點過度清心寡欲的君子,這么多年都沒跟哪個女子有過接觸嗎?怎么好像跟傳聞中的不大對呢……
秋梨一臉心疼的服侍著她家七娘沐浴,想著莫不成是太久沒有女人所以……
阿云整個人泡在水里,全身的肌肉都得到了放松,水里似乎加了某些藥物,雙腿間的腫脹感消退了不少。
“七娘,稍后沐浴完畢,可以涂抹些藥膏在……嗯……傷處,日后,那西域秘物,還是不要往身上抹了。”秋梨想著自家姑爺那副神清骨秀溫文爾雅的模樣,怎么也沒法把他和那種“猛男”聯(lián)系在一起,于是只好怪罪于那瓶精油了。
阿云自然知道她說的傷處是什么地方,埋著腦袋點了下頭。
秋梨見她羞澀,不禁掩口笑:“七娘也不必心生畏懼之感,婢子聽宮里的老人們說啊,閨房之樂,是要慢慢的才能品出滋味來,昨夜七娘不過是初夜破瓜,是有那么些痛苦,可不要心生畏懼,日子久了,食髓知味,更何況,是同姑爺這般美郎君,自然品的出其中極樂?!?/p>
阿云被她說的整個人失笑,莫不成這孩子以為她會產(chǎn)生心理陰影?搞得跟限制級某片似的,也不至于……吧?
沐浴完畢,秋梨為她梳起了婦人發(fā)髻,換了衣裝,來到外間用午膳。
葉英已然跪坐于席上,見她出來,微微抬頭,兩人的目光就這么不期然觸碰,她愣了愣,卻聽到侍女們的低笑聲,想著估摸自己昨天晚上的動靜是瞞不過這些躲外面聽床腳的家伙,遂干脆也放開了,走到葉英身邊緩緩蹲下,看也不看他對面的位置,攬住他的手臂賴到他身上:“阿英,你說了都是你的錯,對吧?”
葉英微微一怔,卻不知她想說什么,只得順著她將她抱在懷里。
阿云調(diào)整了坐姿,笑的眉眼彎彎:“那就當(dāng)成補償我,你喂我吃飯吧?”
葉英輕咳了一聲,抬眸看了眼侍女,果不其然她們都在掩口笑,這時,秋梨很“聰明”的發(fā)號施令了:“都出去吧,莊主和夫人要用飯,不需我等服侍?!?/p>
看著侍女都出去,葉英低頭看著摸著下巴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咕嚕咕嚕轉(zhuǎn)的某個人,唇角勾起一抹無奈的寵溺:“又在胡鬧,不好好吃飯?”
阿云可憐巴巴道:“因為沒力氣啊,全是你的錯嘛,昨天晚上折騰的……”話還沒說完,她就被塞了一口白粥,囫圇吞下,抬手指了指一邊的玉米烙:“我要那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