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乖乖的等到子時三刻的李忘生和于睿二人早早的就到了這里,不是因為他們不想和眾人一起行動,而是……
于??粗稚虾盟苹钌募堉葡生Q,無奈苦笑,沒有想到,青玄真人也來了,大概師父始終放心不下大師兄吧。
二人避過了守衛(wèi),來到約定的地點,卻見連山疊嶂,孤崖絕壁之邊,立著一道翩若飛仙般的影子,永遠一塵不染的白衣隨著凜冽的山風(fēng)微微拂動,不系的青絲披散在身后若墨染生宣,他腰間攜劍,顏如冷玉,神情淡漠仿佛神人,整個人都好似一片隨時會融入天地間的飛雪。
饒是李忘生如今已然繼任純陽掌門,在此人面前卻一點兒不敢拿大,和于睿兩人走向前,神色恭謹?shù)男卸Y道了句:“青玄真人。”
那青玄真人略略頷首,也不說話,李忘生二人也似乎是習(xí)慣了一樣,問起要如何營救師兄謝云流,也只得了句“在此稍后”,便看著他神出鬼沒一般消失不見。
這時,阿云一行人也上了凌霄峰,少林寺的人送他們到了半山腰,就不敢再送了,達摩院首座卻是憂心忡忡,試圖勸阿云還是莫要上山,卻被阿云拒絕后,只好嘆息離開。
半路上前來接引的,是個有些古怪的灰衣小沙彌,他那雙眼睛幾乎看不到眼珠子,整個人的氣質(zhì)好似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他看到來人,目光先在葉英身上停留了一陣,然后看向阿云。
阿云卻被他的目光看的十分不舒服,那種感覺像是被什么十分陰冷的東西打量著,正皺眉,手腕被葉英拉住,往身后微微一帶,那小沙彌才停止了打量。
“諸位,請隨我上山。”小沙彌開口,卻是滄桑的語氣,好像經(jīng)歷了起起伏伏的暮年之人。
阿云和葉英對視了一眼,心中皆有些沉郁,其他人如王遺風(fēng)、霍玉、唐漠等亦感覺不太美妙。
那小沙彌像是沒有長腳一般往山上去,比起上次帶楊定先是快了不少,不過阿云等人畢竟不比楊定先,展開輕功很是輕松的就跟了上去。
然而,小沙彌終究對這條曲曲折折又滿是荊棘雜樹的道路十分熟悉,幾個轉(zhuǎn)彎之后,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人就不見了蹤跡。
葉英停了下來,示意眾人莫再往前,聽得樹林間一陣沙沙聲似是蛇行,鳳瑤手里的玉笛便握的緊了些。
四面八方忽然竄出多條黑影,疾速朝他們奔來,目標(biāo)卻是對準(zhǔn)了并不擅長打斗的霍玉以及鳳瑤,那邊唐漠自是早就防備著這一點,出手便是暴雨梨花針迎面而去,霍玉那邊,近身的孫飛亮夫婦自然早就和那些黑衣人過上了招,藏劍山莊以及唐門的精銳弟子亦圍了上來護著鳳瑤和霍玉二人。
阿云和唐瀟瀟一近一遠,協(xié)助著唐漠與孫氏夫婦,唯有葉英和王遺風(fēng)二人,尚未有所行動。
“葉莊主以為,這些黑衣人武功如何?”
“不簡單?!比~英看了半晌,淡淡道出了三個字,雖說這些人每個人的實力不過相當(dāng)于一個江湖二流高手,但他們善于配合,而且極其擅長利用地勢布陣,這樣一來便有了加成作用,現(xiàn)在看著他們這邊似乎打的還算輕松,只是那些黑衣人像是源源不斷,此處又地形詭異,時間拖得越久,恐怕越是不利。
王遺風(fēng)嘴角微微一勾,手上的笛子微微轉(zhuǎn)了下:“既然如此,擒賊先擒王,我們也不必和這些人客氣了,葉莊主以為如何?”
葉英淡淡頷首:“理當(dāng)如此?!弊詈笠粋€“此”字落下,他們二人幾乎是同時輕身而起,朝著一個方向一掠而過,身法極快,幾乎是那么一瞬間的功夫,阿云就看見前方百米開外的地方忽然暴起兩道光芒,那些黑衣人就像是不要命了一般朝那邊過去,只是不知為何停在了原地。
阿云遠遠的瞧見王遺風(fēng)那把笛子橫架在一個人的脖子上,而那個人,卻是個女人,而且,是個熟悉的女人。
“沙利亞?”阿云皺起了眉頭。
“哼,是我,”沙利亞自然也看到了她,美眸里流露出深深的怨恨來,“當(dāng)初原來你是騙我的,我的妹妹她根本早就死了,你卻說是在你手上?”
阿云沒有說話,霍玉從她身后走了出來:“然而,你卻做了那么多對不起阿薩辛的事情,最后,干脆背叛了阿薩辛,投奔了伊瑪目?”沙利亞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加上有阿云的提醒,霍玉自然能夠查明朱天君的真實身份,只是一直以來他并未作出反應(yīng)來,也是想要弄清楚此人究竟有何打算罷了。
沙利亞聽到阿薩辛的名字有些怔怔的,卻很快,再次充滿了憤怒:“若不是你,我也不會背叛教主?!?/p>
阿云挑了下眉,不想和她糾纏:“伊瑪目在什么地方?”
“哼,你永遠也不可能知道了,我也要讓你嘗試一番思念親人而不得的痛苦?!鄙忱麃喸幃惖男α?,忽然吐出一口黑紅的血,跪倒在地上,王遺風(fēng)就這么愕然的看著她抽搐著蜷縮在一起,嘴里喃喃道:“教主……沙利亞……”
“是中了毒,看起來,此毒潛伏已久?!被粲癜欀?,看著此等如花美眷橫死眼前,卻無一絲一毫的憐憫之意,倒不是因為霍玉骨子里面冷血什么的,只是紅衣教的女子行事極端,曾害的許多人甚至孩子失去親人孤苦伶仃,這樣的孩子,憶盈樓里也不少。
因為沙利亞死了,那些黑衣人更是如一盤散沙,藏劍和唐門的弟子合力絞殺了剩下的,后來之黑衣人見不敵,便迅速撤離,眾人循著他們后撤的方向追了上去。
山頂上,仍是一座孤零零的茅草屋,仍然站著看似古怪的小沙彌和“慈眉善目”的木子先,只是不遠處多了幾個人,為首那個一臉的僵硬,像是從來一個表情一般,正是如今的“盧延鶴”,當(dāng)初的襖教長老伊瑪目。
“這么快就上來了……”木子先嘴角扯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似笑而非笑。
伊瑪目冷哼了一聲,森冷的目光落到一旁被刀攔住的兩個孩子身上,卻是對著木子先開口:“若要動手除掉她,在少林寺豈不更方便,為何要把人引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