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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們莊主就派了他過來和我比?”楊舒蓉坐在椅子上,五根手指纖細(xì)而白皙,她一根根的用一方白絲帕擦拭著,極為精心的模樣。
葉暉氣不打一處來,臉上卻還好:“芳明是我藏劍山莊第二代最出色的弟子?!?/p>
“是么?”楊舒蓉抬眼極快的打量了對方一下,復(fù)又低頭,因?yàn)閯幼魈?,看起來像是在翻白眼,一點(diǎn)兒都不尊重。
饒是葉暉,臉上也有些掛不?。骸皸罟媚镞@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二公子,我昆侖派誠心誠意的前來討教,令兄卻閉門不見,是否有些失禮?”楊舒蓉語氣冰冷,那兩道淡的幾乎看不見的細(xì)長眉毛微微蹙起,本應(yīng)是柔弱女子哭泣時最好的武器,卻因?yàn)樗麄€人高傲的氣質(zhì)顯得有些古怪。
“葉某不明白楊姑娘的意思,楊姑娘若是存心來我藏劍找事,我藏劍也不會怕?!比~暉壓下心里的厭惡,冷笑著說。
那是他大哥,即使武學(xué)上沒什么長進(jìn),即使眾人諸多詆毀,那也是他大哥,絕對不能讓外人如此的羞辱!
站在一邊轉(zhuǎn)著輕劍玩的葉芳明嗤笑了一聲,故意拖長了聲音道:“楊-姑-娘,是吧?”
楊舒蓉厭惡的皺皺眉,因?yàn)橛啄瓯粵]入教坊的經(jīng)歷,她對男子從來都是抵觸的,葉芳明這樣拖長了聲音叫她,讓她產(chǎn)生一種被人調(diào)戲的錯覺,不禁冷冷的瞪了葉芳明一眼,道:“你自己沒有眼睛么?”
“嗬,好大的火氣,怎么,在劍冢使下三濫手段用迷香害的少爺我內(nèi)力全失的時候,你怎么沒這么大火?”葉芳明伸了個懶腰,額前細(xì)碎的劉海下一雙明亮而略帶嘲諷的眼睛朝她看過去,握著輕劍劍柄在空中有一搭沒一搭的晃。
“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我去過劍冢?”見葉暉眼中露出深思的神色來,楊舒蓉不由慌張了起來。
“證據(jù)?你真要證據(jù)?”葉芳明冷笑了一聲,劍還入鞘,“我算不算證據(jù)?那死肥婆被你殺死前喊你的姓名說你騙她是不是證據(jù)?還有……”說到這里,他詭秘的笑了笑,原本滿是陽光朗然之氣的俊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隱晦的神色,“大公子……算不算證據(jù)?”
“你……你……”楊舒蓉指著他不知該說什么,沒想到這小子當(dāng)日在劍冢被她下了毒還記憶清醒,早知道,她就應(yīng)該再狠一點(diǎn)……
“要比的話快些,磨磨蹭蹭的,少爺我待會兒還要回家吃飯呢!”葉芳明也不想和她廢話。
楊舒蓉瞪著他,眸中閃過一絲狠辣,手挽著白綾,迎面就朝他擊打過去。
葉芳明也絲毫不躲,起手一招玉虹貫日,方才躍起之時,輕劍出鞘,在空中劃出一道極快的弧度,同時,腰身一彎,身形一閃,如鯉魚躍龍門,一招平湖斷月瞬間發(fā)出。
楊舒蓉反應(yīng)也不慢,白綾在手瞬間變作一道飛出的鎖鏈,意欲纏上葉芳明,葉芳明一劍刺空,便反身后退,身形快如閃電,足尖點(diǎn)在她來勢洶洶的白綾上,借力一躍,手中輕劍一揚(yáng),劍光帶出幾道金芒,便是一招黃龍吐翠。
楊舒蓉看著眼前被割斷三分之一的白綾,恨的咬牙切齒。
這是義父叫人遍訪昆侖,尋到的千年冰蠶吐出的絲,又遍訪西域?qū)さ昧巳N精剛寶石,經(jīng)過八十多位技藝超群的繡娘妙手織錦日夜不息的趕工和三十位鑄造師不眠不休的打造,才得到的“縛龍綾”,看似柔和,可以隨意折疊,實(shí)則堅(jiān)固無比,刀劍不侵。
如今,這個小小的藏劍弟子,居然一下子就給她割斷了三分之一?
她眼中狠辣之色愈見,招招便是奪命而去,不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