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吧,反正辟邪散沒了還可以做。”她點點頭,反正會生活技能,辟邪散什么的,只要有藥材,分分鐘的事情。
哈士奇從包裹里翻出一包辟邪散,阿云接過來兌了水給那男子服下,沒過多久,他緩緩的睜開眼,眼珠子慢慢的轉(zhuǎn)了一圈后,撐著虛弱的身子坐了起來,咳了幾下才看向一身明黃的阿云,瞇眼:“是姑娘救了在下?”
“是我。你是……唐家堡的人?”阿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那人沉默了很久,深不見底的眼中仿佛流轉(zhuǎn)著深深的漩渦,那張被銀色面具遮住的臉,也不知是什么樣的表情,他緩緩的站起來,撿起那個藥簍子,卻沒有再去撿那些草藥,慢斯條理的背在身后,看著阿云,道:“某姓唐,單名漠,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我叫葉云?!?/p>
“原是隱芒紫劍葉云葉女俠,久仰?!彼墓笆忠灰荆Z氣里卻聽不出來什么久仰或者崇拜的意味,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主人主人,他是唐家堡的人,快跟上他,要求他帶你進唐家堡?!毙」泵φf。
“喂,你等一下?!卑⒃七B忙叫住他,唐漠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何事?”他的語氣里隱隱帶著一絲不耐煩。
“那個,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么?!卑⒃铺剿啊?/p>
“在下身世浮萍,人人拋棄,除了這條命,早就什么也沒有了,姑娘要報答,盡管拿走就好。”唐漠語氣很是冷淡,顯然不想和她多說話。
“我說你這人怎么這樣子呢,雖然人人都說深v炮哥高冷吧,你也不能對女孩子這么不客氣吧?”阿云搖搖頭,一臉無奈。
“世上的女子皆是陰險狡詐的負(fù)心之人,有何可多說?!碧颇吡艘宦?。
炮哥你這是……被誰給拋棄了,死情緣就這樣子,至于么?
窩男神還娶別人了呢!
阿云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明媚的憂桑了一下,然后說:“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我不知道你經(jīng)歷了什么,不過感情這種事兒吧,想不開你就輸了。我也有個非常喜歡的人,我們朝夕相處了整整八年,我喜歡吃桂花糕,卻只挑甜度適中的那種,他就先把過甜的和不夠甜的挑出來自己吃,我冬天怕冷,他就給我當(dāng)人工暖爐,哄著我睡著,我……”她坐在地上一樁樁一件件的講著藏劍山莊那段溫馨的相處,說著說著,眼睛就有些紅了。
她不在乎?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只是她無法丟下家人去追求一個可能永遠(yuǎn)追不到的男人,更無法保證可以陪著他一生一世,她無法承諾,也不敢承諾。所以,即使在乎,也只能在心里去回憶那段美好,不敢越雷池一步。更何況現(xiàn)在,名草有主,她怎么可能會去當(dāng)小三,破壞別人家庭?
“可是這些溫柔,現(xiàn)在都是別人的了,不過我也沒有跟你一樣啊,喜歡一個人的話,就應(yīng)該站在他的立場上為他想想,是不是?”她擦了把眼睛,轉(zhuǎn)頭看不知何時與她并肩坐著的唐漠。
“沒想到,姑娘和我,居然同是天涯淪落人。”唐漠的聲音里少了一份冷肅,明顯是不再那么排斥她了。
“那么,說說你的故事吧?”阿云攤開手,“我都說了,你不說是不是有點兒不仗義???”
“我的故事……”唐漠低下頭,似乎在回憶著什么,沉默了很久才說,“紅袖是我的師妹,她……是個很好的姑娘,只是后來,她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做出一些傷害我的事情,但是,她最終沒能忍心,在朝我發(fā)出致命一擊的同時,飛身擋住了暗器的攻擊……”他忽然猛地閉上眼睛,拳頭捏的死緊,仿佛要捏斷骨頭一般,“我以為她死了,我的心也跟著死了,發(fā)誓終身不娶,可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她非但沒有死,反而,和一個我十分尊敬的人,攪在了一起?!彼f到這里就再不愿意多說了,只是僵硬地沉默著。
聽起來好像,挺坑的……
阿云想拍拍他的肩,卻又因為他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有些喪氣,正不知該如何安慰他時,忽然想起了自己跑到成都來的初衷,便打著哈哈說:“額,你餓了沒,我聽說人心情不好的話,吃東西會好很多,蜀中的菜都很有名的,你是本地人,不如,你帶我去嘗嘗?”
他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蜀中的菜有名,酒也不賴,借酒澆愁,也是……一種紓解的方法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