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兒?”玄宗訝異,“你哪個女兒?”
“臣的二女,李沁,就是如今養(yǎng)在十八弟膝下的?!?/p>
“李沁……”玄宗沉吟了片刻,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忠王,淡淡道,“這又何必,她畢竟是你的女兒,南詔那種地方何須朕的親孫女去和親?”
“父皇,兒臣都是為了大唐,為了父皇啊,您想,之前的那些公主都沒有完成和親的使命,不就是因?yàn)樗齻儾⒉皇钦嬲幕首踊蕦O嗎?這次要是真的嫁個皇孫女過去,南詔必定會感恩戴德,從此更加忠心不二了?!?/p>
玄宗看著他的眼神越發(fā)幽深了,過了很久,才道:“這件事,朕要想想,你先下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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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一名個子矮小的宦官趁著夜色悄然往惠妃宮中去了。
惠妃正在一邊懸腕作畫,聽著青禾的稟報(bào),筆未停,臉上的表情卻多了幾分耐人尋味:“竟然有這樣的事情,看來,忠王府也想著趁著東宮風(fēng)聲鶴唳之際,分一杯羹了?!?/p>
“想來是那韋妃的主意,婢子怎么也不覺得,忠王是那樣狠得下心的人?!鼻嗪绦Φ?。
“狠不下心?那倒未必,”惠妃換了支朱筆,細(xì)細(xì)描著花瓣,那殷紅的顏色,帶著別樣的怵目驚心,“李家的男人,誰能狠不下心呢?韋妃么……可惜,女人不是光靠著狠毒就能萬事大吉的?!?/p>
“娘娘的意思是?”
惠妃提起筆來瞧著自己作的畫,微微笑了起來:“這宮里頭太安靜了些,俗話說得好,無風(fēng)不起浪,既然有人這么喜歡煽風(fēng)點(diǎn)火,我們不妨再給她添一把柴。”
她想起阿云送來的那封信,李沁的婚事她是不感興趣的,不過既然能夠借此挫傷忠王和韋妃,順道為她的兒子拉攏一個助力,倒不失為一箭雙雕之計(jì)。
“娘娘,圣上往明徵殿來了?!蓖忾g的宮女道。
惠妃放下那副畫,低垂的秀眸微微抬起,瞳眸深處一抹深思緩緩消失。
“三郎這些日子看著瘦了些?!被蒎驹谛谏砗鬄樗茨χ栄?。
“不過是朝堂的事情罷了?!毙跀[擺手,近日里張九齡韓休一派和東宮一派為了安祿山當(dāng)殺與否互不相讓,加上南詔和親公主人選未定,確實(shí)很是為難。
“好好,不提那些煩心的事情,說起來,阿云寄了封家書回來,里面倒是提到了件喜事呢?!被蒎笭栆恍Γ粍勇暽囊朐掝}。
“哦?什么喜事?”玄宗聞言抬起有些疲憊的眼皮,臉上帶了絲笑意問。
“三郎可還記得過繼給咱們清兒的沁兒?”
“……是老三的女兒?”玄宗有些訝異。
惠妃繼續(xù)道:“可不是,阿云給她說了門親事,說來也巧,這男方正是裴家的人,族中排行?”
&韋家的氣焰近來似乎,太囂張了,不是嗎?&面對玄宗審視的目光,惠妃卻不閃不避,臉上露出了一個略帶神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