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寧緊繃到極致的神經(jīng),在這一刻終于松懈下來。
頓時,一股劫后余生的虛脫感如同潮水般涌來。宋挽寧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幸好被旁邊的醫(yī)生及時扶住。
她靠在床邊,看著沈夜白逐漸平穩(wěn)的生命體征,滾燙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
“夜白…歡迎回來…”她哽咽著再次檢查了一番沈夜白的身體狀況,直到確認他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有反復,她才離開病房。
忠伯早已在門外等候多時,臉色凝重而愧疚。
“宋小姐,我…有負所托?!敝也钌钜灰荆瓣P(guān)于藥材庫毒蛇一事,已經(jīng)查明?!?/p>
(請)
他命懸一線
忠伯引著宋挽寧來到一間僻靜的會客室,里面跪著兩個人,面如死灰,渾身抖如篩糠。
忠伯緩緩開口道:“宋小姐,阿福已經(jīng)找到。而藥材庫毒蛇一事,則和藥材庫管理員阿年有關(guān)?!?/p>
“阿福已經(jīng)承認了。是有人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故意將您引去祖祠。此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至于給他錢的人…他只知道是個蒙著臉的男人,聲音也刻意改變了聲線,無從查起?!?/p>
忠伯的目光轉(zhuǎn)向跪在地上的阿年:“至于毒蛇,是在存放寒性輔藥的藥柜縫隙里發(fā)現(xiàn)的。阿年負責那片區(qū)域的日常清潔和防蟲。
他說昨天下午,三爺慕容崢的心腹黑煞曾以‘檢查防潮’為名,單獨進入過那片區(qū)域,停留了大約十分鐘,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知。我也派人問詢過了,證明他所言非虛。”
“那黑煞的人呢?”宋挽寧憤怒地問道,沈夜白差點失去性命,如今卻拿兩個背鍋的下人來搪塞她,她如何咽得下心里這口氣。
忠伯臉上閃過一絲憤懣和無奈:“宋小姐,實在是抱歉。黑煞…失蹤了。事發(fā)后不久,就找不到人了。三爺…慕容崢那邊,矢口否認,說黑煞請假回鄉(xiāng)探親了,對此事毫不知情。他甚至反咬一口,說阿年是受您指使,故意陷害他!”
“呵?!彼瓮鞂幚湫σ宦?,眼中寒光凜冽。
這結(jié)果,雖然她早有預料,可當真的聽見時,她還是頓感失望。
宋挽寧看向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兩人。阿福只是貪財?shù)暮肯x,阿年更是無辜被牽連。真正的黑手,依舊隱藏在幕后,逍遙法外。
“宋小姐,您看…該怎么處理這件事,我一定全力配合,這兩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敝也囂街鴨?,眼神中帶著請示。
宋挽寧沉默片刻,目光掃過阿福和阿年,最終落在忠伯臉上:“忠伯,這兩人都是你們慕容家的人,你自行處理便好。此二人,雖有過錯,但罪不至死,小懲大戒吧!”
阿福和阿年聞言,如蒙大赦,連連磕頭:“謝宋小姐饒我們兩一命,謝謝宋小姐!”
眼見這二人被拖了下去,宋挽寧這才冷冷的開口:“忠伯,我原本一個外人,本無權(quán)過問你們慕容家的事??蛇@次,他們害我和沈夜白險些喪命,此仇不報,我宋挽寧怎么對得起自己,對得起沈夜白?”
忠伯心頭一凜,連忙躬身道:“宋小姐息怒。此事,我已記錄在案,人證物證俱在,只待…只待一生剛正的老家主清醒過來,我便將此事原原本本告知于他,請他老人家為您,為沈先生,主持公道!”
宋挽寧見忠伯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也是順坡而下。
忠伯只是一個管家,能為她做到這一步,已是盡力。與其為難忠伯,不如先解決眼前的麻煩!
“好?!彼瓮鞂幧钌畹乜戳酥也谎?,點頭道:我再信你一回。老爺子的時間,不多了,你抓緊時間帶我去給他配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