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浮屠,沖殺!”
這口號雖然沒有陷陣營那么霸氣十足、熱血沸騰,可偏偏就是這普普通通的五個字,讓夏侯淵再也回不了槐里城。
兩軍交鋒的瞬間,鐵浮屠便展現(xiàn)出恐怖的殺傷力,所過之處血肉橫飛,慘叫聲此起彼伏。
夏侯淵的兵馬在這鋼鐵洪流面前,就像麥稈般被輕易碾碎。
夏侯淵見勢不妙,當(dāng)即拔馬便走。身后傳來陣陣慘叫,他心頭都在顫抖。若再遲疑片刻,他與胯下戰(zhàn)馬恐怕就要葬身在這鐵蹄之下了!
幸好重騎兵速度不及他的輕裝快馬,這才讓他僥幸逃過一劫?;崩锍窍暮顪Y是回不去了,只能繞道前往長安。
到了長安城下,只見城墻上依然飄著‘曹’字大旗,只是樣式和曹操的不同。帥旗之下,還立著一面‘高’姓的將旗。
一顆人頭被高順從城墻上拋了下來,夏侯淵借著火光定睛一看——正是張既的首級!
高順站在長安城頭,依舊是冷著臉,“夏侯淵,你中了我家仲德軍師之計(jì)!還不速速下馬投降!”
“長安丟了!”夏侯淵渾身一震,險(xiǎn)些栽下馬來,幸好一旁的杜襲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夏侯淵一把抓住杜襲的手臂,悔恨交加道:“都怪我沒聽你的勸!如今長安丟了,槐里也回不去。要是曹真再有個閃失,我還有什么臉去見丞相!”
杜襲沉著地指向東方:“將軍,我們可繞道長安東郊,進(jìn)入潼關(guān)。潼關(guān)天險(xiǎn),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再令洛陽董昭火速發(fā)兵來援,再伺機(jī)反攻!”
夏侯淵環(huán)視身后僅存的百余殘騎,他握緊韁繩的手青筋暴起,所有不甘心最終化作一聲長嘆:“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同時,他心中也在猜疑,程昱什么時候成了曹風(fēng)的軍師了?這應(yīng)該是對方的離間之計(jì)吧?
槐里城,城頭。
曹真握劍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浸透。城下黑壓壓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動,云梯、沖車等攻城器械正緩緩逼近城墻。
曹風(fēng)的部隊(duì)開始攻城了!
曹真原本以為曹風(fēng)會選擇在白天攻城,畢竟趁夜強(qiáng)攻并非明智之舉??刹茱L(fēng)偏偏就這么出人意料,和他小時候一個樣,這些年也沒變過。
曹真從小在曹操府中長大,和曹丕混在一起。作為曹丕的鐵桿心腹,他沒少給曹風(fēng)使絆子?,F(xiàn)在城下大軍壓境,曹真心知肚明:要是城破被俘,曹風(fēng)肯定砍了自己。
夏侯淵臨走時給他留了兩萬守軍,但第一次獨(dú)當(dāng)一面就要面對這么大的陣仗,他很緊張。
這時,敵軍陣中那面攻城主將的大旗已逼近城下。
赫然是個“麴”字!
麴?!
“麴?”曹真皺起眉頭,低聲自語道,“我知道的麴姓大將只有麴義,但他早就被袁紹殺了。城下這人……又會是誰?”
城下。
麴義抬頭望向槐里城的城墻,眼中滿是不屑。幾個時辰前,他才剛剛攻下長安。那里的城墻可比這里高大堅(jiān)固得多。
麴義“鏘”的一聲拔出涼刀,振臂高呼:“先登死士,隨我再下一城!”
“先登破城,死不旋踵!”
“斬將奪旗,先登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