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忘了。
我和張靜宜,根本就沒有領過結(jié)婚證。
我們甚至,連一場像樣的婚禮都沒有。
剛談戀愛那會兒,她還是個跑龍?zhí)椎?,拉著我的手,眼睛亮晶晶地說:
「程遠,等我紅了,我們就結(jié)婚,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張靜宜的男人!」
后來,她真的紅了,成了炙手可熱的新星。
我提起婚事,她卻抱著我,歉意地說:
「現(xiàn)在是我的事業(yè)上升期,狗仔盯得太緊了,再等等好不好?」
「我保證,一定會給你一個轟動世界的婚禮。」
再后來,她穩(wěn)坐影后寶座,功成名就。
她再也沒有提過結(jié)婚的事。
我也默契地,再也沒有問過。
原來,不是她忘了,而是她把那個承諾,那個本該屬于我的名分,給了別人。
我心里一片冰涼的死寂,連帶著身體的疼痛都變得麻木。
沈子墨得意地欣賞完我慘白的臉色,心滿意足地收回了那個紅本。
這時,張靜宜正好換好了一身精致的連衣裙從樓上下來。
她徑直走到沈子墨身邊,自然而然地牽起他的手,準備往外走。
路過我身邊時,她甚至連眼角的余光都懶得給我。
兩個人就這么旁若無人地親親熱熱地走了出去。
許久,我才慢慢地轉(zhuǎn)過身,走進了客房拿起早就準備好的行李箱。
我打開手機,沒有絲毫猶豫,定了一張兩小時后飛往大西北的機票。
單程,沒有歸期。
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曾經(jīng)承載了我無數(shù)愛戀的地方。
張靜宜似有所感的不安。
畢竟多年夫妻,她覺得她今天似乎真的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