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就是照著我的樣子整的!一個拙劣的、廉價的贗品!
她看著照片里,沈子墨討好地依偎在那個六十多歲老男人懷里的樣子。
那張臉,那張她曾癡迷地親吻過的臉,此刻卻讓她感到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推開面前的一切,沖進洗手間,對著馬桶吐得昏天黑地。
胃里空空如也,吐出來的只有酸水和膽汁。
苦澀的味道從喉嚨一直蔓延到心臟。
她趴在冰冷的馬桶邊,渾身發(fā)抖,腦子里一片空白。
她選擇的,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她拋棄了十年的珍寶,卻撿回來一坨沾滿了屎的垃圾。五年與世隔絕,再次將手機握在手里時,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新奇感。
項目終于告一段落。
我們這些被「藏」起來的工程師,也終于重獲自由。
候機大廳里人聲鼎沸,我指尖笨拙地在屏幕上滑動。
一條娛樂新聞的推送,毫無征兆地撞入我的視線。
《昔日影后,離婚后背上百億債款,現(xiàn)只能做清潔工》
心我點了進去,一張高清照片占滿了整個屏幕。
照片里,張靜宜穿著一身橙色的清潔工制服,手里提著水桶,眼神空洞地望著鏡頭。
她的臉頰凹陷,皮膚蠟黃,曾經(jīng)顧盼生輝的眼睛里只剩下死水般的疲憊。
最刺眼的是她鬢角的白發(fā),像幾根扎眼的銀絲,在昏暗的背景下格外醒目。
她才三十四歲。
我盯著那張臉,記憶中那個光芒萬丈的女人和眼前這個憔悴的清潔工,無論如何也無法重疊在一起。
時間,真是一把最殘忍的刻刀。
「嘖嘖,小伙子,你也看這個新聞啊?」
旁邊一個燙著卷發(fā)的大媽湊了過來,手機屏幕上的光映得她滿臉興奮。
「這個壞女人,真是活該!遭報應(yīng)了!」
她壓低了聲音,但語氣里的幸災(zāi)樂禍卻絲毫沒有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