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宜終于沖了過來,她拉住了還要繼續(xù)施暴的沈子墨。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前那灘血跡上,瞳孔猛地一縮,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她下意識地朝我邁了一步,似乎想要過來查看我的傷勢。
被她拉住的沈子墨卻突然變了臉,可憐兮兮地嗚咽起來:
「靜宜姐,好痛哦,程遠(yuǎn)哥為什么打我?」
沈靜宜的腳步,就那樣硬生生地停住了。
她所有的注意力,瞬間被他僅僅是有些發(fā)紅的手吸引了過去。
怎么這么不小心?都紅了,疼不疼?」
她甚至低下頭,輕輕地對著那片紅印吹著氣。
而我這個(gè)吐著血,倒在她腳邊的丈夫,仿佛成了一件礙眼的垃圾。
她終于把目光轉(zhuǎn)向我,那眼神里只有冰冷的、不耐煩的淡漠。
「今天你不該動(dòng)手打人的?!?/p>
「好了,你自己緩緩。我先陪子墨去處理一下傷口?!?/p>
說完,她就攙扶著宋子墨往外走,沒有再回頭看我一眼。
我又咳出一口血來,可我卻覺得無比好笑。
江程遠(yuǎn)啊江程遠(yuǎn),你還在期待什么呢?
她如今,是真的連一絲一毫都不在乎我了。
我甚至不如他手上的一點(diǎn)紅印。我不知道自己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多久。
腹部的劇痛和胸口的沉悶幾乎讓我以為自己就要這么死了。
我掙扎著,用手肘撐起身體走出去。
餐廳里燈火通明,張靜宜正低著頭,認(rèn)認(rèn)真真地給沈子墨剝蝦。
沈子墨張開嘴,得意地享受著她喂到嘴里的伺候。
目光掃過我時(shí),充滿了赤裸裸的炫耀和輕蔑。
我記得她以前驕傲地說,這輩子都不會(huì)給男人剝蝦。
原來不是不會(huì),只是那個(gè)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