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上傳來了一陣溫暖而舒適的觸感,耳邊傳來的,是禪院清那一道溫和的聲音。
他問自己。
天內(nèi)理子和星漿體哪個名字更好聽?
可理子才是自己的名字,星漿體從來都不是自己的名字,他為什么會將這兩件事聯(lián)系在一起呢
理子在腦海當(dāng)中略微沒有轉(zhuǎn)過這個彎,她看向禪院清,眼神之中的絕望略微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多了一抹困惑和不解。
而禪院清自然也能夠理解,畢竟理子現(xiàn)在只有十來歲而已,讓她突然之間理解這些東西,本身就有些困難。
這個時候他需要的,是除了自己之外,另一些對于理子重要之人的助攻。
眼下這個人選,很明顯就是黑井小姐。
黑井此刻也并沒有讓禪院清失望,她理解到了禪院清那包含期待目光的含義。
而望著天內(nèi)理子那副讓人心碎的神情,黑井再也忍不住了,她帶著哽咽但又異常堅(jiān)定地開口:
“理子小姐,您就是理子小姐啊!是那個會在院子里追著蝴蝶跑,把衣服弄臟后會擔(dān)心被我批評的理子小姐。
是那個會把自己點(diǎn)心分給小動物,會將自己舊衣服拿去給小動物做成過冬小窩的理子小姐。
是那個會為了我生病而偷偷掉眼淚的理子小姐,是那個會因?yàn)榭荚囍芏疽箤W(xué)習(xí)的理子小姐啊”
她沖上前去,抱著理子,泣不成聲。
理子感受著眼前黑井的體溫,感受著黑井那微微顫抖的身軀,聽著那一句句仿佛直直戳入到她心中深處的話語,腦海當(dāng)中忽然浮現(xiàn)出了過去的一幕幕畫面。
望著那些在記憶當(dāng)中浮現(xiàn)出來的畫面,理子不知道為什么的,只覺得心里面有種說不出來的壓抑。
那些快樂的過去明明如此鮮艷,但為什么,為什么此刻她卻覺得自己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呢?
禪院清這個時候看向理子,眼神之中飽含著溫和但又堅(jiān)定的力量:
“意義這東西從來就不是誰賜予的,也不是寫在什么使命書上的。它是自己活出來的,是天內(nèi)理子喜歡吃什么、喜歡什么顏色、喜歡什么動物活出來的。
是在每一個“天內(nèi)理子”選擇怎么歡笑、怎么哭泣、怎么對待考試、怎么給動物洗澡、怎么給黑井小姐做晚飯的每一個細(xì)微當(dāng)中成長出來的。
星漿體只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白癡代號罷了,雖然我不知道那些被拋棄的星漿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既然天元大人不需要星漿體,那么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擺脫掉那難聽的名字。
而且在我看來,星漿體這名字的重要性,甚至還不如你今天晚上給雞翅上撒上的那幾顆芝麻重要,至少那幾顆芝麻我覺得是神來之筆,不僅讓雞翅變得更好看了,而且吃起來更加香醇。
與其在乎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如去過好屬于“天內(nèi)理子”的生活,這對于你來說,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p>
說到這里的時候,禪院清還瞥了一眼甚爾,隨后笑著對理子說道:
“就比如說甚爾大叔,這家伙以前和你一樣,也是不被人認(rèn)可,但是他找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比如說難堪的電視劇,怎么賭都會輸錢的賽馬,怎么做都會變成咸味料理的廚藝
這些東西才是構(gòu)成甚爾大叔的基石,從來都不是什么名字、被賦予的使命、被選定的責(zé)任,只要不是你自己親手去選擇的命運(yùn)和義務(wù),在我看來,實(shí)際上都是那些混蛋的一廂情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