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手腳皆縛鐵鏈,佝僂著背脊,渾濁的眼眸里看不到半點生氣。
七八個持刀護衛(wèi)如臨大敵般在外圍警戒,刀刃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辛苦各位了?!笔挸脚膊缴锨?,聲音不疾不徐。
護衛(wèi)首領見來人,立即收刀行禮:“蕭爺?!?/p>
他轉(zhuǎn)身指向身后那群奴隸,從懷中掏出一本泛黃的冊子:“這是官府蓋印的奴籍文書,請蕭爺過目?!?/p>
蕭辰接過文書,并未自己查看,直接收入懷中。
待護衛(wèi)們離去后,他仔細打量著這群人——
雖然他們此刻目光渙散、精神萎靡。
但粗壯的臂膀上虬結(jié)的肌肉,寬厚背脊勾勒出的硬朗線條,無不昭示著這些人曾經(jīng)歷過嚴苛的體力勞作。
“辰哥,這些是……”阿虎瞪圓了眼睛。
蕭辰唇角微揚:“我買的。”
“買……買的?”
阿虎瞳孔驟縮,與田柱交換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眼神。
田柱粗糙的手指不自覺的摩挲著叉柄,喉結(jié)上下滾動,卻終究沒敢多問。
蕭辰不再多言,轉(zhuǎn)身面向那群奴隸。
烈日下,他的身影在地上投出一道凌厲的剪影。
“跟上!”
他聲音不大,卻讓空氣都為之一凝:“逃者,死!”
簡短的三個字,卻讓四十多名奴隸齊刷刷打了個寒顫。
明明頭頂驕陽似火,他們卻仿佛被一桶冰水當頭澆下。
那話語中的殺意,比腳鐐更讓人窒息!
四十余道人影佝僂著前行。
手腳的鐵鏈在炙烤下烙的通紅,每走一步,便在焦土上拖出深深的痕跡,仿佛大地也被他們的苦難灼傷。
抵達爍山。
幾道黑影從樹梢、巖縫間閃現(xiàn),向蕭辰抱拳行禮后又隱入山林。
梁浩布下的暗哨網(wǎng),確實滴水不漏。
就在山谷入口近在咫尺時,一聲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驟然炸響——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