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是他的筆跡,寫著我的名字。
我撕開信封,里面只有一行字:
“依依,祝你自由?!?/p>
我盯著這行字看了很久很久。
他終于明白,他能給我的最好的愛,就是滾出我的生活。
我捏著那對冰冷的袖扣,眼淚突然就下來了。
這是我離開他之后,流的第一滴,也是最后一滴眼淚。
不是為他哭,是為那個曾經在無數個深夜,滿心歡喜地愛著他的,愚蠢的自己哭。
我把袖扣放在桌上,再也不想碰。
這些東西,連同這座城市的所有回憶,我都不要了。
機場的候機廳里,我最后一次回頭看這座城市。高樓林立,車水馬龍。
現在我要走了,去一個沒有紀臨川的地方。
去一個沒有人認識宋晨依的地方。
去一個,我可以真正重新開始的地方。
飛機起飛的瞬間,我閉上了眼睛。
我不會再回來了。
三年后,巴黎。
我的個人設計品牌“念初”已經在歐洲小有名氣。
行業(yè)酒會上,我端著香檳,正和幾個合作商談笑風生。
“宋小姐,您的設計風格真的很獨特,充滿了東方的禪意和生命力。”一位法國買手夫人滿臉欣賞。
我笑著回應,余光卻在人群中,瞥見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紀臨川。
他瘦了,瘦了很多,褪去了從前的凌厲和偏執(zhí),穿著一身得體的灰色西裝,整個人顯得沉靜而溫和。
他也看見了我。
四目相對,他沒有走過來,只是遠遠地,對我舉了舉杯,眼中帶著一抹淺淺的,甚至是釋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