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打擾我的生活。
后來我才知道,在我創(chuàng)業(yè)最艱難的時候,一個匿名的天使投資,幫我度過了最大的危機。
那個第三方公司的背后,是他。
他學會了用尊重的方式來愛護我,而不是用占有的方式來禁錮我。
我寧愿他還是那個瘋狂偏執(zhí)的紀臨川,那樣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繼續(xù)恨他。
但現(xiàn)在,他變得像個遙遠的,溫和的陌生人。
閨蜜在電話里說:“他這幾年真的像變了一個人,戒了煙,一直在看心理醫(yī)生,還成立了心理健康援助基金。或許他真的知道怎么去愛一個人了。”
我掛斷電話,坐在公寓的落地窗邊發(fā)呆。
巴黎的夜色很美,但我卻想起了那座我發(fā)誓再也不會回去的城市。
想起了那個我發(fā)誓再也不會想起的人。
心中那道曾經深可見骨的傷疤,似乎在遙遠的距離和漫長的時間里,開始慢慢結痂,甚至有些發(fā)癢。
10
酒會散場已是深夜。
我沒回酒店,沿著塞納河慢慢走。腳步聲從身后傳來,不緊不慢。
我沒回頭,已經知道是誰。
紀臨川走到我身邊,始終保持著一米的安全距離,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陪我看著河水。
他手里拿著兩杯熱可可,遞給我一杯。
“你還記得。”我接過杯子,熱氣模糊了視線。
“我記得很多事?!彼p聲說,“比如你不喜歡咖啡里的卡布奇諾,只是因為葉知意喜歡。比如你討厭別人替你做決定?!?/p>
我的手指收緊了杯子。
“還比如,”他頓了頓,聲音里帶著自嘲,“你討厭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