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就不,她就要垂死掙扎。
不破不立,她得繼續(xù),她只能繼續(xù)。
賭局開始了就沒有中途退出的道理。
而她也早已沒有退出的余地了。
“你知道的……”說話越來越困難了,蘇晴幾個詞幾個詞地往外蹦,“就算是整,也不可能……整成這樣……”
氣管像是被徹底堵住,可蘇晴連抓住他的手把他掰開的力氣都沒有,雙手甚至已經抬不起來了,手指動一下都吃力。
她只能說到這里了。
不能一次把全部事實和盤托出,那樣她只會死得更早。
得留點空間,讓他自己去聯(lián)想,去猜測。
只有他動搖了,她才有可能活著。
而她這句話,應該足夠去點醒他,讓他面對“她是貨真價實的蘇晴”這個事實。
果不其然,在窒息而亡的最后幾秒,脖子上的力道松開了。
蘇晴瘋狂喘氣。
她算是發(fā)現(xiàn)了,這人是真的愛掐人脖子!
短短一天不到都掐了兩次了!
可就算被掐得多了,她還是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了,因為在直面死亡的那一刻,她還是會本能地感到害怕。
再經歷無數(shù)次都無法讓這種本能消弭。
沈墨站起身來,兩手插在褲兜里,從遠處看來就是玉樹臨風氣質絕佳,一點不像剛用那兩只手要把一個大活人掐死。
只是墨色的眼下翻涌著晦暗難懂的情緒,繁復交雜,讓人根本無法看懂他在想什么。
腦海里是方才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沉默地看著地上趴著的人幾秒,沈墨的眉頭皺緊了又松開,最后對于她剛才那番話沒多說什么,調轉腳步下了樓。
臨走前只給身后人扔下三個字——
“滾下來?!?/p>
唇角輕輕勾起,蘇晴笑。
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