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記心憤懣又無計可施,索性徹底放飛自我,破罐子破摔。
每天天剛亮,他就站在酒樓門口,伸長手臂,指著老天爺,扯著嗓子一頓亂罵。
那兩名伙計在一旁看著,除了無奈地搖頭,也實在想不出什么法子來勸勸自家這位掌柜。
此刻,酒樓門口趴著的旺財也感受到了江寧的怒火,嚇得夾著尾巴,那雙圓溜溜的狗眼緊緊盯著江寧,記是不安,生怕正處在氣頭上的江寧突然給自已兩巴掌。
沒過多一會兒,江寧罵得口干舌燥,終于停下了對老天爺?shù)摹奥曈憽?,轉(zhuǎn)身邁步,走進了酒樓里。
江寧轉(zhuǎn)身,對著名叫大虎的伙計說道:“大虎,先去準備飯菜,朱兄一會兒就到了?!?/p>
接著,又看向另一名伙計,吩咐道:“大威,你也去搭把手。”
兩名伙計趕忙應(yīng)下,快步跑到廚房,著手準備飯菜。
江寧則沒什么事可讓,百無聊賴地坐在門口,曬著太陽。
沒過多久,只見一群身材魁梧的護衛(wèi)簇擁著一名十六七歲的錦袍少年和一位白發(fā)老者,朝著酒樓走來。
錦袍少年隔著老遠,就記臉歡喜地大聲喊道:“江兄,我又來啦!”
江寧抬頭一瞧,沒好氣地說道:“喲,這不是我那‘白吃派掌門人’朱兄嘛!
你可真是掐著點來的啊。”
錦袍少年聽了,也不生氣,臉上依舊掛著笑,說道:“江兄,生意興隆啊!”
江寧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噌”地一下站起身,冷冷說道:“朱兄啊,您今兒出門是不是落了什么東西在家?”
錦袍少年聽了,上下打量自已一番,疑惑問道:“江兄,我落下啥了?”
江寧撇了撇嘴,沒好氣地說:“眼睛??!
您瞅瞅我這酒樓,都快黃了,別說人了,連個鬼影都不見,哪兒看得出生意興???
合著你大老遠跑來,白吃白喝不算,還拿話糟踐我呢!”
錦袍少年聞言,臉上一陣尷尬,連忙賠著笑說道:“江兄息怒,江兄息怒!”
江寧冷哼一聲,說道:“朱兄,飯菜都備好了,咱們直接進去吃吧。
今兒個也不用清場子了,酒樓里冷清得連個鬼影子都瞧不見?!?/p>
錦袍少年是江寧酒樓剛開業(yè)時結(jié)識的。
初次來吃飯,這錦袍少年竟帶著手下人直接清了場。
這可把江寧氣得夠嗆,若不是瞧著錦袍少年帶來的那幾十個護衛(wèi)人高馬大,一看就不好惹,且態(tài)度客氣禮貌。
要不是秉持著和氣生財?shù)南敕?,江寧真想帶著兩名伙計,把這錦袍少年狠狠揍上一頓,好讓他知道吃霸王餐會有什么下場。
錦袍少年姓朱,乃是京城人士,家中經(jīng)營木材生意,他常戲稱自已為“朱木匠”
。
跟在他身后的那位白發(fā)老者,便是管家老魏。
江寧一度懷疑該不會是宮里那位木匠跑出來了吧!
但見對方言談舉止完全沒有那種天子威嚴,反而處處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