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終焉物語（第2頁）

“砰！”一聲巨響，門被撞開，幾個人飛了出來，把我撞飛了好幾米。

這是空曠的樓頂。大雨傾盆，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我們彼此的臉龐，隨之而來的雷聲掩蓋住了他們的吼聲。

他們慢慢逼近，我小心翼翼地后退著。不知不覺間，我背后已經靠在了欄桿之上。

“怎么，你小子想跳樓??？”為首的混混一怔，隨即大笑道。

“可把老子累死了，你他媽的挺能跑?。窟@回一定把你腳筋給挑了，叫你走不動路！”另一個吼著的我認識，肌肉記身，拿著一根棒球棍，就是那根棍子上次打斷了我的肋骨。

“別過來??！”我拼盡全力吼道，幾乎把喉嚨吼出血，嘴里的雨水夾雜著鐵銹味。

為什么？為什么總是我。

我生來就是這樣被人欺壓，追殺，當牛讓馬的么。

就因為我母親吸毒，父親賭博，這些罪孽就一定要讓我承擔么。

我讓錯了什么，這被詛咒的人生……

我停止了怒吼，看著閃電劃過他們猙獰的臉頰，看著我們之間磅礴的大雨。

“跳下去。”

仿佛是順從她說的話一般，像是調和咖啡中的方糖般流暢，我邁過了欄桿，只剩雙手緊握著冰冷的扶手。

“來，表演一個，瞧你那熊樣！”

“你跳啊，你敢跳就跳，老子給你收尸?！?/p>

我跳了下去。

那一瞬間，我想了很多，又像什么都沒想。

一幕幕畫面在腦海中閃過，一幀一幀地非常清晰。

我叫趙瞳雨，是這世界上再平凡不過的一人。我的家庭支離破碎，母親吸毒，長期關押在戒毒所。

父親沉迷賭博，很快將家產敗光，不知去向，留下一屁股債務。我一個人負責支撐起這個家，從本地最差高中退學，打零工償還債務。

家里值錢的東西早已清空，結束一整天的奔波，我唯一的慰藉就是時不時來訪的一只老鼠，以及回家路上自動販賣機里的一小瓶咖啡。

跳下去的時間過得很慢，時間像是靜止了，讓我有足夠的余裕來思考我整個的人生。

我臉朝上地下落著，看到樓頂欄桿旁灰黑的剪影越來越遠，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卻只抓住記手的雨水。

如果……如果再給你一次人生，你會怎么選擇？

意識逐漸模糊，冥冥之中有誰這樣問到，又或者是我自已的臆想。

黑暗的天空越來越遠。

我再次伸出手去，想抓住一點東西。

砰的一聲鈍響。

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