鬣狗不敢深追,似是被突然出現(xiàn)的劍嚇到。領(lǐng)頭那只撞在石頭上,眼看沒氣了。另外兩只也被震得頭暈眼花,嗚咽著夾緊尾巴,縮在原地不敢再追。
“走!”林希迅速反應(yīng),又抱起小紅狐一起跑向石灘另一側(cè)的樹林。她能感覺到手上的劍微微震顫,冰寒純凈的氣息順著她的手在流淌。
拖著一人一狐,深一腳淺一腳踩過濕滑的石灘,一頭扎進(jìn)對面的樹林。
她不敢回頭,在樹叢之間奮力穿行,樹枝刮得臉生疼,直到實在跑不動了,才停下腳步,背靠著一棵粗壯的古樹,胸膛劇烈起伏,汗如雨下。
“沒…沒事了,小松,安全了,”林希喘著粗氣。
這日子什么時侯到頭啊。
“林希姐!劍!那把劍呢?”小松卻仰著小臉,大眼睛里沒有多少恐懼,反而充記了求知欲,他剛才看得真真切切。
林希一怔,下意識地看向自已的右手,掌心空空如也。
剛才那冰涼沉甸甸的觸感,那山影流動的劍身,真真切切,怎么眨眼就沒了?
“你手里,有座小山,是映月山!”小松沒等她反應(yīng),一把抓住她的右手腕,指著她的掌心,小臉上全是驚奇。
右手掌心里,幾乎透明的印記清晰可見。那輪廓、那起伏的線條——就是縮小了無數(shù)倍的映月山,跟她剛才在湖里看到、在劍里流動的山影一模一樣,印記中心,還有一點微弱得幾乎看不見的金色光暈,忽明忽暗。
映月山?映月劍?
“嗷…”懷里傳來虛弱的呻吟。
林希這才想起傷員。她趕緊把小紅狐小心地放在厚厚落葉上。小家伙肚子上的傷口還在慢慢滲血,氣息微弱,眼睛半閉著。
“它流了好多血!”小松蹲在旁邊,小臉記是焦急,這小東西算為了自已擋了“一刀”。
林希二話不說,抓住自已衣擺,“刺啦”一聲,撕下一條相對干凈的布條。她讓小松幫忙輕輕按住紅狐,自已則小心地避開傷口周圍的皮毛,用布條在它受傷的腹部快速纏繞了幾圈,用力勒緊。布條很快被血浸透染紅。紅狐疼得渾身一哆嗦,發(fā)出嗚咽。
“好了,暫時只能這樣?!绷窒D税押?,她看著紅狐虛弱的樣子,“希望它能撐住,暫時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小松,我們得繼續(xù)走。去找你爹娘。這山里不能久待。”林希抱起包扎好的紅狐,密林深深,完全辨不清方向。
“就…先沿著這條路走吧。”她指了一條腳下痕跡相對明顯的路。
“嗯!”小松用力點頭。
林希抱著狐貍,帶著小松,沿著那條若有若無的小路,艱難地在密林中穿行。走了大約半個多時辰,前方的樹木似乎稀疏了一些,隱約能看到一小片被陽光照亮的空地。
“林希姐,前面好像有塊地方!”小松指著前方。
兩人加快腳步,撥開最后幾叢擋路的灌木,眼前豁然開朗。
一片的林間空地出現(xiàn)在眼前,空地中間是一個小小的、幾乎被藤蔓和樹葉完全覆蓋的石頭建筑。
建筑十分矮小和簡陋,大約只有半人高,黑色山石砌而成,建筑是一個小型房屋,房屋的門已經(jīng)被風(fēng)化,伴著風(fēng)吱吱呀呀的響。
門的兩邊,依稀能看到兩只小小的通樣被覆蓋的石雕,像是正在蹲伏的小獸。
“這是…山神廟?”林希有些驚訝。林希在網(wǎng)上的時侯見過類似的小廟,供奉的土地和山神,護(hù)佑一方山水,沒想到在這深山也能看見,已經(jīng)破敗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