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青漱聽到黎卿這直白之言,終于忍不住搖頭嗮笑了起來,也不反駁。
拈花抬指,飛針微彈,卻是
穢道法器
黎卿一目十行,飛速的將那左道秘錄瀏覽過一遍,再望向那黑鏈、陰棺、狗血、黑布帷幕……
當(dāng)即瞳孔大震。
且聞得身后腳步聲將近,真炁一動,瞬間將那左道秘錄收進(jìn)了芥子囊中!
“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呂青漱一步一搖,自那外室緩緩走進(jìn),好奇的打量著這內(nèi)室的布置。
東海鯨油煉的上品寶燭,燃有清香,一燭便能照明三月有余;南山玉石雕刻的鏤空蓮燈,還有那玄鐵的鎖鏈,陰沉木作的黑棺……
這淳于野一個(gè)散人,竟如此奢侈?
再望向那頭似是在舉行何等祭祀儀軌的黑狗精,呂青漱或許知曉那家伙的身家怎么來得了。
“這家伙什么主意都敢打死得不冤!”
雖然不知曉那是一道什么儀軌,但想來也不過是道旁門左道的秘術(shù)吧!
黎卿則是心緒難以平復(fù),背對著那位呂師姐,將視線投到那只氣若游絲的黑狗身上。
“可惡,這狗妖本源敗壞,血?dú)饩谷绱怂ソ???/p>
“淳于野這個(gè)蠢貨,真是暴殄天物!”
緊接著,便見這青衣道徒忙湊上前,真炁鼓動,似是泄憤一般,悍然拍碎了那亂糟糟的陳設(shè)儀軌。
再取出器皿,掐動法決,竟是引血咒
呂青漱暗道這位師弟當(dāng)是看中了這黑狗靈血,所以才接上了這狗妖的委托?
也是,黑狗血本就是許多辟邪以及旁門左道法術(shù)常用的材料之一,何況成了精的黑狗?
見到那黑狗似是早就被抽干了精氣,還有那少道頗為憤恨的叱怨之言。
呂青漱只覺自家是不是太黑了,那中品蟲師的身家全在自己手上,芥子囊、御獸袋盡在鼓掌之中。
這可憐的師弟,只想要那黑狗精,這下連狗毛都拾不得囫圇了!
我是不是不該在這礙眼?
于是趁著那青年取血之時(shí),呂青漱似是腳底抹油般,直接開溜。只留下一句“師弟且忙,吾且去料理首尾!”便是再也不見。
她可得好生篩一篩那淳于野芥子囊、御獸袋中有甚么好東西……
不料,她這一退,那背對著她的黎卿亦是松下了一口氣來。
黑棺釘。
只看這黑狗一身精氣將被采拮的摸樣,莫不是這枚穢道法器已經(jīng)將要成了!
一件最是尋常的成品法器,至少都得要1000道銖以上,品質(zhì)稍好一點(diǎn)的,溢價(jià)更高。
黎卿揣著一絲期待,先行給那徘徊在生與死之間的老狗一個(gè)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