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沈婆子猛地起身,拼著肥胖的身子朝墻上撞。
嗤的一聲。
血花四濺,便見她眼珠暴凸,口唇大張,身子如破布軟倒在地上。
一縷烏血逶迤在堂內(nèi),流到了曹氏腳邊,曹氏駭然,不由自主往后退,指著徐卿歡道,“如此,你們可都滿意了?”
卿歡怔怔看著沈婆子,她不是沒見過死人,卻沒想到沈婆子如此剛烈,寧愿死也沒有招出曹氏母女。
想來,沈婆子是有什么把柄或者曹氏當(dāng)真是對她極好。
承安侯晦氣的拂袖,“趕緊讓人過來處理干凈。”
曹氏惡狠狠地瞪著徐卿歡,“歡兒如此容不下我,我便自請去田莊,省得留在侯府礙了她們的眼睛?!?/p>
她只是以退為進(jìn),卻沒想到,徐知序直接應(yīng)下,“母親既然這么說,那明日我便差人送母親去田莊,好好想一想,以后該如何管家,才能避免再教導(dǎo)出這般劣奴。”
曹氏大驚失色,“你瘋了,你真要趕我去田莊??”
“難道不是母親自己說的?”徐知序道。
此番,陷入了僵局。
卿歡知曉曹氏的意思,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后損兵折將了,但無論她去不去田莊,以后都會消停一段時(shí)日。
她邁步出了堂內(nèi),朝著月夜下那道挺拔身影走過去。
“郎君。”卿歡輕聲喚了句。
鐵衣早已退出,畢竟?fàn)敾ㄇ霸孪?,他不好杵在旁邊煞風(fēng)景。
戚修凜英挺面上情緒很淡,卻在她靠近時(shí),逼近幾步,伸手捋過她耳邊碎發(fā)。
他指腹粗糙,刮擦著細(xì)膩耳垂,似是給她戴上什么東西。
卿歡摸了下,“是我的耳墜子?!?/p>
“嗯,我洗干凈了,這墜子你很喜愛,丟了,你怕是要記掛一陣子。”星月昏暗,映著他清雋眉眼。
眼底一簇火苗,緩慢燃燒,燒得人心頭熱了起來。
“落水的時(shí)候,怕不怕?”他指腹繞到她肩胛,往下順,撫過她之前受傷的地方。
卿歡一愣,世子這是在關(guān)心她嗎?
“有些怕,那人還在我身后綁了石塊,可我是記起世子說過會納我,便想著一定要活下去?!?/p>
戚修凜眸光躍動,“做得好,以后也都要記住今天你說的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