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燕”開始在日記中詛咒女學(xué)生,詛咒父親。她幾乎每天都要詛咒女學(xué)生一次,帶著惡意,歡樂的詛咒她。偶爾會帶上父親一起詛咒。
楊玉燕就是從這些日記中,漸漸找到了兩人之間的共鳴。她開始與“楊玉燕”不分彼此,成了一個人。
當然,這種私密的日記肯定不會是寫給大家看的。楊玉燕自從被祝顏舒當面念日記以后,再寫日記都分成兩本,一本是用來交差的,一本是用來自己讀的。
用來交差的都是有學(xué)習任務(wù)的。
祝顏舒要求她每天寫日記。后來蘇純鈞教她上課,也要求她每天寫日記,學(xué)英語就用英語寫,學(xué)日語就用日語寫。
交差的日記自然毫無感情可言,全都是應(yīng)付差事,湊足字數(shù)就可以了。
蘇純鈞翻她前面寫的日記,全都是流水賬。
因為是日本老師的要求,所以是用日語寫的。
周一:晴,有些熱,我穿了一件單衣,擔心有風,又帶了一條披肩。
早飯的咸菜太咸了。
周二:晴,還是有些熱。我換了一件單衣,看看外面沒有風,就沒有帶披肩。
午飯的湯太咸了。
周三:陰,不太熱,我擔心有風,在單衣外加了一件薄羊毛衫。
晚飯吃包子。
蘇純鈞讀了半本,都是這種風格就明白怎么寫了。
他寫:周四,晴,天氣更熱了,蟬開始叫了。今天的晚飯是餛飩,姐姐包的,不太好吃,但我不會告訴她。
寫完讀了一遍,自我感覺還不錯,就接著寫明天的。
因為不知道明天的天氣,只好省了天氣的描寫。
周五,路上的花開了,不知是什么花,很美好。早飯還是那個很咸的咸菜,我不太喜歡它的味道,但還可以吃。
周六,想到明天就是周末休息,我就高興!希望明天早上不用再喝粥吃咸菜了,我還可以在上午悠閑的讀一會兒書呢。
蘇純鈞一字一句慢慢斟酌著寫,竟然比寫數(shù)學(xué)題的楊玉燕還慢。
兩人完成作業(yè),代教授剛好要去廚房取夜宵,特意進來看一看他們。他翻開日記本,讀了新出爐的三篇,對發(fā)生在未來的日記完全不驚訝。
他笑著說:“今天、明天和后天的三篇文字更優(yōu)美一點,繼續(xù)努力?!?/p>
然后放下日記本,問他們要不要喝甜湯。
蘇純鈞與楊玉燕這兩個不知臉紅的家伙齊聲說:“要喝!”
代教授笑嘻嘻的出去端甜湯了,聽到身后楊玉燕對蘇純鈞說:“你是不是寫得太好了?”
蘇純鈞嚴肅的說:“沒有吧?我還特意控制了字數(shù),你看,都沒有寫太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