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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明確的答復(fù),在壓榨了谷主和莊花的勞動力畫了幾幅畫后,阿云就叫招手將秋梨喚來,給了她一枚皇帝贈予的玉牌,可以隨時調(diào)動長安令以及手下的官兵做事。
“你去一趟長安令那兒,讓他帶人去給我把畫像上的這位公子給找出來,帶他到上仙居見我,另外再臨摹幾幅貼在顯眼處,外貼一副宣告,就說,一位叫鳳瑤的姑娘大病不起,若見不到這位公子,恐怕小命難保?!?/p>
秋梨領(lǐng)命去了。
鳳瑤是不懂什么長安令是什么的,但不代表另外兩只不知道,王遺風(fēng)還保持的比較克制,只是狐疑的眼光在葉英和阿云之間轉(zhuǎn),唐瀟瀟則明確很多,一把拖走阿云到角落里咬耳朵:“你什么時候這么叼了?長安令都使得動?”
長安令的官職雖然不大,和裴耀卿現(xiàn)在擔(dān)任的京兆尹不可同日而語,但,那也是京畿要職,在這樣滿大街都是官員的地方,一個品階靠后的長安令斷個案子,涉案人員很可能不是王公貴族就是世家子弟,要是個沒背景的壓根坐不穩(wěn),所以,皇帝一般都很看重做長安令的人(裴耀卿就曾經(jīng)擔(dān)任過長安令),換句話講,就算是王爺太子都沒有本事使得動長安令的。
唐瀟瀟嫁的好歹是熟讀四書五經(jīng),通曉官制體制的王遺風(fēng),不至于這么久了連這個都不知道。
“你還記得我說過,我身份不明的事情嗎,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阿云深吸一口氣,故作正經(jīng)的講了起來。
當(dāng)她講完之后,唐瀟瀟徹底呆若木雞了,王遺風(fēng)的表情也有點兒奇妙,唯有葉英淡定的喝茶。
阿云伸出手在唐瀟瀟眼前晃了晃,然后整個人又被熊抱了一個。
“嚶嚶嚶,公主殿下……求包養(yǎng),抱大腿……”
王遺風(fēng)和葉英的臉色都是微妙的變了一下,前者不著痕跡的拉開自家夫人,然后假模假式的咳嗽一聲,對葉英道:“這幾日就要叨擾賢伉儷了,天色已晚,王某和夫人先行告退?!?/p>
葉英淡淡頷首,阿云連忙道:“秋霜,你帶王公子和王夫人去白鷺汀歇息吧?!比缓筠D(zhuǎn)而對王遺風(fēng)道,“王公子和夫人如有吩咐,盡管告知下人,不必客氣。”
王遺風(fēng)也不矯情,神色淡然的接受后,拉著一步三回頭的唐瀟瀟走了。
阿云又安排了人帶鳳瑤去休息,因著擔(dān)憂唐漠幾天幾夜沒合眼的鳳瑤也撐不住疲憊,答應(yīng)了。
“嘖嘖嘖,唐毒耶,唐漠這家伙也是因禍得福了,鳳瑤長的這么好看,人又溫柔的?!卑⒃泼掳?,坐到葉英身邊。
“唐毒?”葉英握著茶盞的手一頓,纖長的手指略微彎曲扣在杯柄上,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新名詞有些好奇。
“就是唐門五毒嘛。官配哦,吶,就像,策藏是天策和藏劍,佛秀是和尚和秀秀,花羊是萬花和純陽……唐毒么,就是唐門和五毒咯。”
“唐……毒……順序有什么要緊嗎?”他雋秀的眉稍微微一動,貌似漫不經(jīng)心的問。
“當(dāng)然要緊,”阿云一臉你傻啊的表情,“攻在前受在后好不?”
葉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再言語,而是低頭抿了口茶,那眼簾垂下的濃密頎長的睫毛,遮擋住了眼底的一抹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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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長安城的坊門都已經(jīng)關(guān)閉,門門戶戶幾乎都已然熄了燈入睡,這時候還在街上走動的人,無非兩種,一是巡邏的坊丁,二是飛檐走壁的梁上君子。
長安令蘇安的府邸,在安仁坊內(nèi)一處靠東的宅院,今天他照常將所有的公務(wù)處理完后回到書房,拿了卷友人相贈的孤本讀的興致盎然,不愿入睡,遂隨口令童兒去煮上一壺茶,以佐良宵夜讀。
童兒打著瞌睡在廊下?lián)u著蒲扇,庭院的柳絮落下來,弄的他鼻子癢癢,不由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誰料再次睜眼時,脖頸間一絲冷銳的觸感立刻驅(qū)走了睡意。
“別動?!币粋€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大……大俠,我只是個煮茶的童子,沒做過啥虧心事……”童兒偷眼看了一下來人,卻只見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頓時嚇得磕磕巴巴,話都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