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她幾乎是吼出來的,“我和趙銘什么都沒有!你不能用這個逼我離婚!”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奶奶還等著我們帶她去看極光!你忘了嗎?我們說好要過金婚紀念日的!你都忘了?!”
聽著這些曾經(jīng)溫暖如今卻無比諷刺的誓言,我只覺得心口一片麻木的冰涼。
“你為了趙銘,凍結(jié)我的卡,斷奶奶醫(yī)藥費的時候,”我盯著她的眼睛,每一個字都像冰渣,“想過極光嗎?想過金婚嗎?
“要不是奶奶的學(xué)生幫忙,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躺在太平間了!”
“你和趙銘私下見過多少次?公司里你給趙銘特別關(guān)照,應(yīng)酬時你幫他擋酒,手機里他的消息永遠是置頂!你真當我是瞎子?”我逼近一步,“沈曼,我給過你機會,不止一次。”
她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反駁不了。
我不再看她,轉(zhuǎn)身朝法庭出口走去。
“我不簽!”她在我身后嘶喊,帶著絕望的固執(zhí),“顧嶼!我死也不會簽!”
我沒有回頭,聲音清晰地傳回去:“你簽不簽,結(jié)果都一樣?!?/p>
失去奶奶人脈和核心團隊的沈曼,不過是一頭沒了牙的老虎。
9
沈氏集團的股價在趙銘案的沖擊下,如同雪崩。
失去了核心團隊和那些賴以生存的人脈資源,幾個關(guān)鍵項目接連黃掉,公司風(fēng)雨飄搖。
沈曼焦頭爛額,疲于奔命,眼下的烏青濃得化不開。
即使這樣,她還是每天雷打不動地出現(xiàn)在奶奶的病房外。
有時是送昂貴的補品,有時只是隔著玻璃看一會兒。
奶奶的精神一天天好起來。
對沈曼的殷勤,她從不拒絕,但也從不主動提起公司或人脈的事。
奶奶的態(tài)度讓沈曼黯淡的眼中漸漸燃起微弱的希望。
終于到了奶奶出院的日子。
沈曼站在門口,幾天不見,她瘦了一大圈。
昂貴的套裝也掩不住她滿身的疲憊和憔悴,眼里的紅血絲像蛛網(wǎng)。
“阿嶼,”她聲音啞得厲害,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甚至有些討好的試探,
“我們……回家吧?”
我側(cè)身避開她的手:“離婚協(xié)議,簽好了嗎?”
她的手指僵在半空:“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