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該死?。?/p>
寬敞的會議室內(nèi),氣氛一度有些凝滯。
員工代表們顯然還帶著滿腹的防備和壓抑的怒火。
一個個看到架在旁邊的攝影機,全都縮在椅子邊緣,如坐針氈,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蘇念卻做出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包括張謙和段明都瞠目結(jié)舌的舉動。
她竟然親自拿起水壺,給每一位員工代表都倒了一杯水。
然后,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到那張象征著權(quán)力和地位的主位上。
而是拉過一張椅子,隨意地坐在了員工代表們的中間。
仿佛他們之間,并非高高在上的總裁與卑微的下屬。
而是平等的,可以對話的雙方。
“現(xiàn)在,請把你們所有的困難,不滿和想法,都原原本本地告訴我?!?/p>
“我想聽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讓大家如此憤怒。”
聽到陸總這番話,幾位員工代表面面相覷。
幾位員工代表面面相覷,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最先開口的那位中年男子,黝黑的臉上寫滿了猶豫。
他像是鼓足了畢生的勇氣,說道:“陸總,我們實話實說,這次的新政策,對我們基層員工來說,打擊實在太大了!”
“不僅工資結(jié)構(gòu)改得面目全非,我們辛辛苦苦熬出來的工齡,竟然也都不作數(shù)了!”
“就說我們這些老員工,平白無故就要被減薪兩三千!”
“加班費更是離譜,竟然按調(diào)整后的最低基本工資計算,算下來比法定最低時薪還要低!”
他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
積壓太久的委屈和憤怒,終于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
蘇念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
她手中的筆,時不時在筆記本上記錄著關(guān)鍵信息。
其他幾位員工代表看到陸總這般態(tài)度,緊繃的神經(jīng)也稍稍松懈了幾分。
他們七嘴八舌地,開始控訴起來。
“陸總,我家有老人常年臥病在床,孩子還在上學,全靠我這份工資撐著。新的考勤制度太苛刻了,稍微有點事請假,績效就全扣光了,這讓我們怎么活?”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人聲音哽咽。
“還有那個績效考核標準,根本就是拍腦袋想出來的!我們天天加班加點,累死累活,結(jié)果呢?還是達不到最基本的要求!這不是明擺著不想給我們發(fā)錢嗎?”一個穿著工裝的女人氣憤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