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了?!?/p>
“乖乖躺好?!?/p>
沈宗良掛斷電話,再抬眼,王姨端著黑漆托盤,從雕梁畫棟的客廳里出來了。
她看見老二站在黃楊木花架子旁,
晚飯時就著蟹肉,他吃了兩杯黃酒,現(xiàn)在眼睛里還水光盈盈的,燈光下倒像個多情公子。要不說男人的樣貌不能盡信,
看著是這副樣子的,說出來的話卻比刀子還尖。
人家徐小姐柔情脈脈的,每個話頭都在奉承沈家。
他倒好,
不說揀軟話講,反倒借著局勢,
敲打起人來了。
夫人使眼色提醒他,他也只當(dāng)沒有看見。
見王姨過來,沈宗良把掐下來的葉子放進(jìn)托盤,讓她丟掉。
他收起手機(jī)說:“王姨,
跟我媽說一聲,先走了?!?/p>
王姨不敢攬這個差事,
“夫人心里正不痛快呢,要走你自己去說。”
沈宗良明知故問,“我人回家了,飯也陪她吃了,還待到大半夜,她還有什么可不痛快的?”
王姨說:“那三小姐是抹著眼淚上車的,被你嚇壞了?!?/p>
“您看見的,我甚至沒有大聲說話?!鄙蜃诹歼€是冷冷清清的樣子,“她家老徐膽大得很,生的女兒這么脆弱?”
她話里滿是擔(dān)憂,“看著吧,夫人不會就這么算了的,你越這樣她越要安排?!?/p>
王姨心想,你大少爺都不用大聲,光是那個冷冰冰的表情,就讓人望而生畏。
沈宗良勾起一側(cè)的唇角,“我隨她。”
說著,他大步走到門廳前,喊了一聲:“媽,我過去了。”
姚小姐還靠在沙發(fā)上生悶氣,別著臉沒理他。
饒是這樣,沈宗良還補(bǔ)了一句:“年三十我和大哥一起回來,您就別請外人了吧?!?/p>
當(dāng)下一個抱枕照著腦門飛過來,他眼疾手快地接住,又丟回了沙發(fā)上。
王姨站在過道里,無可奈何地?fù)u了搖頭,真是頭世的冤債。
且惠是在江城考完的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