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姨跑過去看,是一向沉穩(wěn)有禮的沈宗良一腳踹翻了書桌。
進去時,看見他的手搭在胯上,拿著手機罵道:“您瞞得我好啊!”
王姨在那頭不停地喊冤,“那天她就來坐了一會兒,夫人還把我支開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們說了什么,后來才曉得,是關(guān)于她留學的事情?!?/p>
沈宗良質(zhì)問道:“那為什么不早點跟我說?”
王姨嘆聲氣,“我跟你說了又能怎么樣?老二,人家死活要走,你也攔不住。就算留住了,心也不在你這里了。我說句不知身份的話,她就是拿你當墊腳的門板了,虧得你那么疼她。”
他閉了閉眼,掛斷后,把手機摜在了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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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夏來的一個午后,
幼圓接了且惠,帶她去301醫(yī)院看病。
在這之前,她已經(jīng)接連咳嗽了半個月,
期間還發(fā)了兩次燒。
這幾個月,且惠一直忙著完善自己的畢業(yè)論文。
期間她拒絕了一切的社交邀請,完完全全地把自己封閉起來,任何人都不想見。
幼圓和莊新華偶爾來看她,也從不與她說沈宗良的事,
就只有閑聊。
但周琳達和且惠在同一個學校,她又是周覆的堂妹,有時候在路上碰到,且惠能從她嫌棄和輕蔑的眼神里讀出來,
權(quán)貴子弟間流傳了很多關(guān)于她的閑言。
這也難免,玩弄了沈宗良的感情,這是多離奇又新鮮的一件事,大家背著他的眼,
都作興眉飛色舞地談一談。
對于這些避免不了的世故,且惠是不在意的。
她已經(jīng)失去了沈宗良,還有比這個更大的打擊嗎?一點是非算得了什么?
白天還好,
且惠把自己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忙起來也就沒什么。
等到了晚上,
新月一掛上門口那株稀稀朗朗的梧桐,懷舊和痛苦就像邀好了伴似的來造訪,在她心里不知疲倦地拉鋸著。
且惠有時候睡不著,半夜爬起來,
點上燈,在昏黃漫漫里給陽臺上的虎皮蘭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