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本來是不舍得的?!?/p>
她滿意這個回答,臉上是得逞后的笑容,只是心如擂鼓。
為他居然如此地遷就自己,為車廂內過于濃厚的氛圍。
“想吃什么?”
且惠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沈宗良說:“不是餓了嗎?有沒有特別想吃的?”
“有,小餛飩。”說完,且惠看了一眼時間,“不過這么晚了,小吃店應該都關門了?!?/p>
下一個路口,沈宗良平滑地轉個彎,“沒事,我?guī)闳€地方。”
夜色里,他的神情在灰暗的光線下,難以辨明。
且惠雀躍著,用力地嗯了一下。
就讓她短暫地享受這個夜晚,也許很市井,很瑣碎。
但她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必考慮。就只是被照料,被應承全部的想法,被寬縱一切的脾氣。
且惠裝模作樣地當了太久大人了,都忘了自己才十九歲。
那時的她不懂得,再急促的人生也需要宕開一筆,用來呼吸,用來抒情。她只不過是發(fā)自本能的想要接受沈宗良的寵眷。
像一個久困于沙漠中的人,偶然淋到了一丁點兒小雨,恨不得跳上一場舞。
chapter
19
開了大約二十分鐘,
沈宗良把車停在了一處青磚灰瓦的宅門前。
他下了車,繞到另一邊給且惠開門,“到了?!?/p>
且惠走下來,
端著淑女的腔調說:“嗯,謝謝你給我開門?!?/p>
沈宗良一副萬不敢當?shù)谋砬椤?/p>
他正經(jīng)八百地說:“您別客氣。沒的一會兒又要說我們不近人情了?!?/p>
且惠被這個“您”字鬧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