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阮玉竹急急反駁,顧不得對眼前之人的畏懼。
“她是我生的,十月懷胎,骨肉親恩,憑什么說斷親就斷親!”
斷了親,誰來給清歡齋制香?!
她不久前才通過紫曇的關(guān)系,拿下了宮里要的那批定制香薰,還有誰能做得出來?
白紙黑字的契約,若毀約,那可是要賠銀子的!
對方又都是宮里的人,誰又能得罪得起?!
看她睜著眼睛說瞎話,桃夭心里怒濤洶涌,強壓在眸底的恨,“親兄弟,明算賬,既然母親不愿斷親,那就請把屬于女兒的銀子還給我!”
她轉(zhuǎn)向主位重重一跪,“求外祖父和承王殿下替桃夭做主!”
廳中的目光集中在主位的定國公身上。
他既是今日的主人,亦是她們的長輩,自然最有發(fā)言權(quán)。
“有一點,承王殿下說得對,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p>
定國公此言一出,阮玉竹已經(jīng)搖搖欲墜。
“你雖是我的女兒,可桃夭是我的外孫女,她的錢被扣在洛家,找我這個外祖父做主,合情合理?!?/p>
他凌厲的目光掠過阮玉竹,鎖住了洛紫曇,“我若替她做了這主,公主不會再叱責(zé)老夫越俎代庖了吧?”
洛紫曇面上一僵。
這該死的老頭,真是記仇!
心里雖想替阮玉竹說話,可老頭一頂帽子扣下來,她反倒不好幫腔了。
只得尬笑,“外祖父說哪兒的話,本宮也是您的外孫女,剛剛不過關(guān)心則亂,怎談得上叱責(zé)二字?”
定國公朗笑出聲,“既然公主沒有意見,那這事兒就簡單得多了。”
他大手一揮,朝管事道,“派幾個會算賬的去找竇氏,算清楚這清歡齋兩成分賬到底能有多少錢,列成欠條讓京臣畫押?!?/p>
阮玉竹踉蹌了下,險些暈倒。
定國公讓京臣當(dāng)眾畫押,這可不只是打了洛家的臉,而是活生生將她這臨安伯夫人的臉踩在腳下蹂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