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芷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顯然她一直護(hù)著,方方正正的信,素白信封,纖塵不染。
江稚微接過來一瞧,垂眸掃過,竟是家書。
“今日休沐,大人今日去邊關(guān)了。
”蘭芷語出驚人。
去邊關(guān)做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
“我去里屋一趟,有事喚我便是。
”江稚微拿著書信,這般輾轉(zhuǎn)多日費多大功夫才得的書信,拿在手里,著實沉重。
她剛回房間就有些踉蹌?wù)静蛔×?,她勉?qiáng)扶著墻面站著身子,坐下來,顫抖著拿出信來,哪知道,未啟信件,先是淚流滿面,她捂住嘴,不叫自己發(fā)出絲毫聲音,生生將那嗚咽之聲咽下。
父親母親,她真的很是想念,她如今熬到現(xiàn)在,全憑著再見雙親一面,再能與他們相擁的念想。
她努力控制著情緒,緩緩打開了信件,卻只有寥寥。
吾女如唔:吾與汝母俱安,勿念。
每念汝生于憂患,長于艱厄,未嘗得一日蔭庇,父母之過也。
夙夜憂思,恨不能以身代汝,惟愿吾兒珍重自持,善加餐飯,安枕無驚。
翻案之事,險阻萬端,勿復(fù)掛懷。
但求吾兒平安度日,則父母亦能心安。
唯此,而已么?為何全是要她安,她想知道的是他們?nèi)缃襁^得究竟如何?是了,都是一樣的。
父母如此,她也是這般,千言萬語只化為對對方的關(guān)切,只愿對方得以過的好。
如此,而已。
江稚微自以為已經(jīng)情緒不外露,實則若是遇到如此情況,依舊是無法承受心中痛意。
簡單收拾好自己,江稚微打算繼續(xù)出門做事,草藥還未配好,替換藥還未做好,還有許多事情等著她,她要繼續(xù)慢慢地做好每一件事。
“姑娘?”秋池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她。
江稚微問道:“取來的藥材在何處?”小沅忙道:“姑娘,在這邊,已經(jīng)開始弄了。
”“好。
”江稚微稍得安慰,又有了些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