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明朝立國已有四百余年,天下承平,一派繁榮景象。
云氣看罷,重重呼出一口氣,合上書籍,腹中一陣饑餓感襲來,他下意識去摸書案上的餅,卻摸了個空,他抬頭去看,發(fā)現(xiàn)餅已經(jīng)吃完了,而案上不知何時被點(diǎn)起了一盞燈。
這燈很漂亮,燈盞通體呈乳白色,看著像是石質(zhì)。燈整體是一只白鶴站立的形象,一腳落地,四趾張開,另一腳提起,四趾收攏。鶴的翅膀收攏著,脖頸修長彎曲,頭低下,鶴嘴中銜著一個長頸瓶,瓶里盛放著清亮的燈油,火焰就懸在瓶口外。
油燈光很亮,但又柔和,散著白光,像是把十五的月亮摘了下來。他后知后覺,再看窗外,已經(jīng)是夜深時分。
起身來到窗邊,月光璀璨,與桌案上的燈相映成趣,他望著照耀古今的明月,腦海中還在翻騰著史書中的波瀾壯闊。
細(xì)細(xì)想來,似乎每一次王朝興衰,總能看到山上勢力的影子,但又模糊籠統(tǒng),讓人看不真切。就連自己祖師似乎與東晉立國也有莫大牽扯,但這種牽扯總是不清不明的,給人感覺是不可聲張的。
即便是當(dāng)下,大明王朝,皇室似乎對武當(dāng)山、對三豐真人也有著別樣的崇拜色彩,加各種封號,一串比一串長。
再看看那些深陷王朝斗爭的,商周時的古神之戰(zhàn),秦時的仙朝之戰(zhàn),唐時佛道之爭,斗著斗著,這些大神們再無音訊。最近的例子是唐中祖領(lǐng)道兵出蜀奪得天下,但書中有言,唐中祖出蜀后,蜀中陰雨連綿了半年之久,有一座仙山枯死,出蜀的道兵入關(guān)中后,再無任何聲息。
其中關(guān)節(jié),深思令人發(fā)寒。
云氣已經(jīng)打定主意,以后在紅塵中行走時,定要小心廟堂,不惹世俗紛爭,少沾因果。
只是母親姓朱……
“云氣!”
一聲呼喊打斷了云氣的遐想,他偏頭一看,門是開著的,原來是賀炳錕站在院子中。
只見他張嘴一吸,半空中一團(tuán)收納太陰月華的寒霧便被他吞下。他笑說:“你可算醒了,你知曉你看了多久么?!?/p>
云氣疑惑:“不是從早到晚么?”
賀炳錕搖搖頭,“非也,現(xiàn)在已經(jīng)第三天的晚上了?!?/p>
云氣訝然,竟過了這么久?
“你再不醒我也要叫你了,時間久了要傷了心神。”
云氣點(diǎn)點(diǎn)頭。
“你既愛看書,桌上那盞燈便送你了,煉化的方法寫在燈下壓著的紙箋上,待你食氣后煉化試試?!?/p>
云氣有些意外,“道兄,無功不受祿。”
“什么功不功,祿不祿的,給你就拿著,不值幾個錢,算是見面禮了?!?/p>
云氣遂收下,作揖謝過。